他却不知林念想得极深远。
师爹的死横在殷呈的心头,他这辈子都会对禾家父子心怀愧疚。
世人只会觉得禾绾就算做得过分,也情有可原。
林念不想让男人一辈子都活在阴影之下。
现在他能做的,就是让世人都看清禾家父子的所作所为。
就算有一天男人自离师门,也让人觉得事出有因,不至于让世人口诛笔伐……
一连好几天,禾绾都没有见到殷呈。
他每次看到林念,将对付殷呈的那套用来对付林念,却是一点也行不通的。
林念这样的哥儿只会哭哭啼啼,要不就是吃斋念佛,就跟个俗家弟子似的。
真是跟他吵也吵不起来,打也打不起来。
禾绾憋屈得很。
禾木其实也来了京城,只是他端着师尊的架子,非要等着殷呈去请他。
一请还没用,得二请三请,他才肯屈尊降贵下榻呈王府。
可他一连等了三天,也没等到殷呈回来。
他更拉不下脸和禾绾一样主动上门。
禾绾是殷呈的师弟,算是后辈,他上门合情合理。
可他禾木是天极山庄的庄主,九王殷呈的师尊!
他自己上门,岂不是比徒弟矮了一头?
禾绾拉着林念出门的时候,林念就心有所感。
他默默给小福使了个眼色。
小福立马跑去把偷偷啃肘子的花月抓过来。
禾绾是知道花月的,殷呈的头号狗腿子。
他皱起眉,“为何要带着花月?”
林念虚弱地咳了咳,“我身子弱,若是去外头昏迷了,花月有力气背我回来。”
禾绾心想这些京城的哥儿事真多,“随便找个家仆不是一样能背你回来?”
林念再次泫然欲泣,“禾公子,你若是不喜欢我,直说便是,何苦一直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禾绾嘴角抽了抽,想起这些大家闺秀把名誉看得极重,于是摆摆手,“行吧,那就让花月跟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