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怀青心里难以接受这种落差,他以前在书院可是夫子最为得意的学生,夫子也说他是书院中最有可能考中的,可来了这沈家族学,沈砚安处处压他一头不说,就连他旁支的几人敬也和他不相上下,这就更令他难以接受了。
所以这几天他心中一直郁郁不得志,心中烦恼无处宣泄,今天早上沈砚安还赶他出膳堂,不就是他看了沈知君一眼吗?她沈知君以前不还是经常缠着他吗,那时怎么不见他出面,还不是看他杜家败落了,就瞧不上他了。
她沈知君一个病秧子,这京中的世家贵族子弟谁会要她,谁又敢要她,动不动就一副病的要死的样子,若不是看上她身后的沈家和临安陈家,还有听母亲说她死了的母亲陈氏给她留了一大笔银子的嫁妆,不然他杜怀青看都不愿多看她一眼,母亲说了,反正她是个病秧子,嫁过来好好供着就行,就她那副身子骨熬不了几年就死了,她死后她的嫁妆就是杜家的,靠着这些嫁妆为他的仕途铺路,光耀杜家的门楣便指日可待,到时候在找一个他心爱的女子成婚生子,他的人生便完满了。
肚子的咕噜声和胃里的刺痛拉回了杜怀青的思绪,他忙紧紧的按着自己的肚子,怕咕噜声被其他人听到,秦老先生还在上面十分投入的讲着,杜怀青却无心听下去,伴随着胃里的刺痛还有他对沈砚安和知君兄妹俩的厌恶。
好不容易挨到下学,杜怀青率先起身离开,这是他来族学这么多天第一次没有等沈砚安一起回去,秦老先生见他这样微微摇摇头,学子们的状态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个杜怀青心胸狭隘且善妒,眼神里满是算计,让人不喜,若非是谢老夫人亲自前来说项,这样的人他不会收入门下。
杜怀青出了族学就让书童墨竹拿了银子出去买些点心吃食回来,这样方便装进书箱带进学堂,休息时间便可以拿出来饱腹,以防他饿的胃里难受。
墨竹走后,他就自己一个人回去飞鸿轩,走到福寿堂旁边小花园时他隐约听到有丫鬟躲在假山后面说话,他听到了七小姐害六小姐的字眼,心中一惊,七小姐不就是沈知君,那六小姐就是昨日不小心崴到脚摔进他怀里的姑娘,叫沈知愿。
他忙轻轻过去,躲在树后偷听,只听其中一个丫鬟说:“不会吧,七小姐看着柔柔弱弱的,待下人也很亲和,想不到心思这么歹毒。”
另一个丫鬟道:“可不吗,你没见到现在陆夫人还在被禁足吗?我可听说了,七小姐向老夫人告状说她生病时陆夫人没去侍候她,你说陆夫人现在也是一府的主母了,哪有母亲去侍候子女的道理,可就因为这,老太太竟收了夫人的管家权,还罚夫人禁足秋阑殿抄写佛经,这老夫人可真是偏心啊!”
“可不吗?我还听说上次去青云寺不是说六小姐失踪了吗,回来后三老爷还罚六小姐禁足在府里,可我听说六小姐失踪是七小姐故意把六小姐丢在后山,六小姐不认得后山的路一直没能走出来,许是七小姐见六小姐一直没能回来,怕真出事才回去后山找到了六小姐,哎,可怜六小姐什么都不敢说,任由七小姐欺负,就是被三老爷罚禁足在府里,都没有揭穿七小姐的真面目。”
“怎么揭穿?陆夫人这会儿还在被禁足着,三老爷只听老夫人的,老夫人只疼爱七小姐,对六小姐是不管不问,在这个府中也只有夫人能帮六小姐。”
“可你这不是废话吗?夫人还在禁足呢?怎么帮六小姐。”
“算了吧!你我人微言轻,还是管住自己的嘴吧,这要是让人知道了你我还不被赶出府去?”
说完两人还装模作样的往四处看看,随后两人便携手离开了小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