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我觉得有点意思,轻蔑的看着林仙蕙笑了笑。
“你是如何平安生子的,前朝的嘴只是因为你遣散了世子和大郡主才安稳么?王上多疑,对你是,对任何人都是。你表面风光无限,可是背地里你不也是战战兢兢?这件事我们已经都下水了,你杀了齐止,就等于得罪了仁孜王,仁孜王是比祈寒更可怕的角色,他可以让你安稳,是为着你们过去的那点情谊,可你若对他的心腹也赶尽杀绝,你猜猜仁孜王会如何?”
我沉默了,觉得自己的头快要裂开。
“你以为内宫如何那么轻而易举查出当年那几个想对你下药的细作?是仁孜王自斩羽翼,为着那个孩子吗?不,是为了你彻底不被祈寒疑心!他将胡氏派来无非想让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走齐止!他真的想对付寒族只会派南宫侧妃来。”
“你字字句句不离齐止,你这般在乎他的安危?”
我玩味十足的看着林仙蕙,我的目光扫着她的眼神从平静变成不安,忽然我望向她的小腹,乘胜追击道:那孩子是你们的?
语罢我狠狠甩开捏住了林仙蕙下巴的手,她不吃力整个人跌落在地上。
“林氏你好糊涂啊!仁孜王自斩羽翼也好,本宫没有兴趣知道,本宫只知道你竟然为了一个小小齐止险些献祭。”
林仙蕙别过头哀怨道:你也是大族的嫡女,怎会知道我一个庶公主的苦楚呢?我与阿止是莫逆之交,他从小陪着我长大,又陪着我来到了这个荒芜的寒族,娘娘说的对,献祭又如何?妾身为了保住阿止可以求助害我于此的皇族,只要阿止可以留下这条命,就算娘娘把我推出去安武王的口我也不怪。
她的眼泪滴滴答答的落了下去,她昨夜小产都未曾这般伤心过。
“我与阿止,本是两情相悦。”
她叹了一口气,捂着胸口竟然肆意的小声垂泪了起来。
“当年王上历劫的事是你走漏给皇族的吗?”
林仙蕙定了定神道:我本不愿,是陛下拿着阿止的命要挟我。
“齐止就在寒族,你们陛下凭什么要挟你?”
她顿了顿酸楚的说:阿止也有自己的亲眷啊……
“所以你和齐止的事,如今的陛下也就是你的弟弟一开始就知道对么?”
她咬着嘴唇点点头。
我只觉得心内没有一丝得意,我观望着林仙蕙,纵然她有错,可是仿佛也是身不由己。
“王妃身子虚弱不必留在这了。”
我摆摆手,揉了揉肿痛的眉心。
“阿止……阿止……”
她并不肯走,只是站在我对面哀求的看着我。
“本宫困住胡氏自然是要教训胡氏的,你派去书信让仁孜王想办法把她救出去吧,本宫总不能亲自关着她又亲自放走她吧?至于齐止嘛,我不会动他一分一毫,会让他平安离开寒族。”
林仙蕙听我这么说,终于肯毕恭毕敬的行个大礼。
这一刻,她欢喜无比,她的欢喜从不张狂,像是水面浮现微小的涟漪,没有显眼的波澜。
“至于你,本宫替你放走了齐止,你日后再敢造次,我可就不会容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