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愿同流降贼,那你萧靖川就要想办法处置这两封书信,你想呈递圣上跟前,揭穿成国公奸佞卖国之举,是也不是?!”
“但你左不过是个小小游击而已,无诏怎能面圣?”
“遂你便想找到我,由我将书信带进宫中,由太子殿下转呈!”
邱致中所猜甚合情理,但萧靖川依旧不言。www.menghuanxs.com
“可眼下北京城风雨飘摇,临阵换将,兵家大忌也!”
“你有没想过,此信递至君前,你我二人会如何?”
“届时有无作用暂且不说,咱俩受此事牵连却板上钉钉!”
“无论成国公扳不扳的倒,你这书信来路不正,以下告上,已无容身之地!”
“我与你即便不会速死,但也已然进退不得,此生恐也就此完了!”
言及此处,邱致中折起扇子,赌气扔到桌上。
“萧靖川,你有大义,我邱某佩服,兄弟我也绝非贪生怕死之人!”
“可,老萧哇,我也说句心里话!”
“大明已经救不活啦,局势亦绝不会因你我二人意志而转移!”
“流贼李自成,剿了多少年?势力越剿越大!”
“各军阀边镇又尾大不掉,如今京城危急,无一兵一卒肯来勤王护驾!”
“国库空虚,党争剧烈,自然灾害频仍,民不聊生。”
“萧靖川,你救得了这样的大明吗?”
“我们为此事身死,难道真的有意义吗?”
慷慨陈词后,邱致中两行清泪已挂至面庞。
呼!
明月楼二楼敞窗四面透风,一股邪风忽地袭来,桌上酒杯满盈,经得一吹,摔下桌去,碎了个四分五裂。
“飞宇啊(邱致中),你瞧,外面下雪了!”
说着,二人望向楼外的城,邱致中叹息一声,伸手揭了酒壶盖子,对口狂饮起来。
“不做亡国贰臣,不做愚忠痴将。”
“那如果我说想要挟太子南赴,起势逐鹿天下!”
“飞宇,你可愿助我否?”
萧靖川此话一抛出,邱致中猛然怔住,放下酒壶。
“既有此书信,那成国公朱纯臣卖国降贼便已是注定。”
“我既不助贼,亦无意揭穿。”
“圣上固执,胸怀必死之心,难以劝导!”
“京师守不住,那我等就必须趁城破之前速速想办法突围南下。”
“我观天象,今晚,圣上必定托孤,太子极有可能会离宫藏匿进成国公府。”
“届时,你我二人趁夜携太子出逃。”
“你常侍东宫,加这份书信,太子必会听从你我安排。”
“我手下神机营五百精兵,可助突破城外封锁!”
萧靖川谈及此处,神情亢奋。
邱致中却忽地一把抓在萧郎腕口处!
“老萧,你如何得知今夜圣上会托孤?”
“又如何能肯定太子定会离宫托于成国公?”
闻言,萧靖川只略怔了下,旋即朗声笑起来。
“你不说我最近半月行事古怪嘛!”
“我说我悟道有成,可未卜先知,你信与不信?”
萧靖川观去成竹在胸,半开着玩笑,可此刻的邱致中确是一脸凝重。
他左右看去,怎么瞧对方都觉不出端倪,遂此问按下不表,接续他问。
“国公府甚大,且武备家丁众多,太子即便真入府,也定会叫朱纯臣藏去后宅。”
“你是国公义子不假,但深更半夜要进女眷后宅,恐也非易事吧?”
“我已知会小娥(朱钰娥),暗约今晚入府相见,她会在后院偏门处为我等开门。”萧靖川速答。
“京城九门,从何而出?”邱致中紧追言语。
“西直门!”萧靖川答。
“西直门?可有接应?”邱致中心有疑虑为何选在这里。
“吴麟征手下猛将李虎臣,为人忠义,今夜他值守城门,我对他有大恩,定可相托!”
萧靖川此计早就成谋在胸,对答如流,言语笃定。
邱致中听罢,恍然大悟,其撑着桌子,猛地靠在椅背上,怔了良久,两厢无言。
半刻钟后,萧靖川悄声探问。
“飞宇(邱致中),今大厦将倾,大乱在即,我知你胸有鸿志,而我老萧也确实需要你的过人智谋,好助我渡此难关!”
“贤弟!以天下苍生计,你我二人合璧,拨乱济危,一偿心中之志,如何?”
“在下萧靖川,恭请飞宇先生出山相助!”
说着,萧靖川郑重其事,忽地起身立正,恭敬地向对方深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