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说的赵长武他是……”
“他是你父亲的一个本家叔叔,我离开的时候,他再也没露过面,如果能活到现在至少有七十五了。”
“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当年的事情,除了我爷爷,赵长武是唯一了解真相的人,而你所知道的都是他告诉你的,他若是没有告诉你的,你也不知道,对不对?”
“差不多,是这样了。”季瘸子点头,他当年就感觉赵长武总是话里有话,说一半藏一半,甚至手头留有证据也未可知,但那种状况下,人家不说也情有可原。
“您觉得赵长武还健在么?”赵东阳对这位本家爷叔没有任何印象,即便这次回去送爷爷一程,他也没有见到过赵长武。
“不好说,但我猜测,我离开后不久,他也应该离开了东石村。”
“你没有他的什么消息和线索?”
“有,他早年在县上做小买卖,算是他们那辈几个兄弟里脑子最活泛的,后来生意做赔本了,跑回东石村躲债,一躲就是好几年,他如果不在东石村了,一定会回县城。”
“明白了。”
之后,赵东阳美美的在舅舅家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季瘸子已经准备好了外出的一应用具,一辆摩托车,干粮和水,一杆猎枪,一把劈柴刀,一摞现钞,甚至还有一顶简易的折叠帐篷。
考虑的可谓相当仔细。
随便吃了点干粮,甥舅俩准备出发,季瘸子已经把院落打扫的干干净净,那把常年放置在槐树下的小竹椅也被擦的一尘不染。
赵东阳检查了下摩托车,把所有物品都捆绑好,然后请舅舅在后座试着坐一下。
就在季瘸子转身拄着拐杖准备迈腿的时候,在身后扶着的赵东阳给了舅舅一记手刀。
“这种事情么,并不是要家里所有男人都去逞能,你还是主持大局为好。”
赵东阳笑着把季瘸子扛起来,轻轻的放在了那把小竹椅上,拐杖靠在一边,又搬来个小茶几,在上面放了清水和干粮。
想了想,赵东阳又把猎枪从行囊中取了出来,放回后院的柴房里,这玩意儿他用不着,而且带在路上很麻烦。
诸事办妥,赵东阳推着摩托车出了院门。
为了防止意外,季瘸子给赵东阳备下了一套养蜂人常年穿的行头,草帽,大白褂外罩着黑纱衫。包括黑纱网的面罩,这样看起来就很像地地道道的上河镇山里人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正午一点钟,赵东阳发动摩托车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