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紧嬴驷的手,
“大王身体要紧,别想太多!”我说着,替嬴驷整理头发。
嬴驷依赖我,随意我折腾,
“大王想的最多的,还是商鞅,是吧?”我肯定问嬴驷。
嬴驷转过头看着我,我叹了一口气,
“臣妾虽然未见过商鞅,可是臣妾曾随大王拜谒商鞅之墓!”我说着,嬴驷释然一笑,
“是啊!他是寡人的夫子,可是寡人亲手杀了他!”嬴驷说着,我摇了摇头,继续握紧嬴驷的手,
“杀他的不是大王,是秦法!是他自己的秦法!”我说着,嬴驷冷冷看着我,我根本不害怕看着嬴驷,
“臣妾来秦国十多年了,早已不是当初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了,秦法的好与坏,臣妾也是懂了许多,大王难道忘了,魏冉和向寿如今还在秦军之中!”我说着,嬴驷看着我,
“大王迟迟不能忘怀商鞅,总是认为是自己杀了商鞅,可是大王有没有想过,他是心甘情愿死在秦法之下?”我说着,嬴驷以为我宽慰他,假装轻松笑了笑。
“大王,人活着,总要往前看,商鞅不死,秦法难以推行,大王你也知道,”我说着,看着嬴驷,
“实不相瞒,大王,臣妾自从知道秦法以后,也想过很多,臣妾总认为,或许有一天,这个世界不再是礼的天下,而是法的天下,更可以说,因为法,再也没有周天子,齐国楚国魏国韩国等等众国,谁拥护法,谁就拥有天下!”我说着,嬴驷一脸深思看着我。
“寡人或许看不到那样的一天了,或许你可以,”嬴驷说着,我笑着摇了摇头,
“臣妾也看不到,甚至稷儿,荡儿也看不到。”我说着,握紧嬴驷的手,
“不过我们可以慢慢看,我们看不到,就让我们的子孙去看!就像商鞅,他护住了秦法,但是他没有看到,可是大王看到了,荡儿和稷儿也看到了!”我说着,嬴驷点了点头,然后靠着我肩膀,疲惫睡了过去。
我摸着嬴驷的头发,心中一片苦涩,嬴驷别看冷血冷情,可是一个商鞅,折磨了他二十多年,其实他比谁都重情,可是人生就是很奇怪,你越是看重什么,越会被它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