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稚知道萧让不会允许自己和团队做无用功的。
这个案子是必赢不可了。
“这个案子的诉讼策略,等我从香港回来再说。”萧让说完,离开会议室。
宁稚收着他的电脑和充电线,同张旭聊起来。
“老人死于癌症,生病期间,包括丧礼,作为亲儿子的刘立奎一次都没去看过。老人会不会因此而寒了心,故而把所有财产都给了陪伴身边的养子呢?”
张旭摇头:“不好说。谁也不知道老人立遗嘱前,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我觉得,人之将死,心中最难以割舍的,一定是自己的孩子。不给亲生儿子留点什么,确实说不过去。”
宁稚叹气:“亲生儿子零继承,确实有点不合常理。怪怪的。”
她抱起萧让的电脑:“那张律我先回去啦!”
翌日,宁稚早晨五点准时出门。
天又黑又冷,她拉好围巾,背着双肩包,穿过暗巷,站到马路等车。
入冬后的北京凌晨,冷得叫人绝望,宁稚抻长了脖子往绵长的马路深处瞧。
没见半辆出租车。
宁稚冷得脑神经抽痛,正想躲回巷子看网约车,一辆黑色SUV在面前停下。
副驾车窗降下,车里的人说:“上车!”
看清楚是萧让,宁稚一喜,拉开副驾车门坐了上去。
SUV上了高架,驶入机场高速。
宁稚扣好安全带,双肩包抱在怀里,笑着看萧让:“您怎么会来这儿啊?”
萧让目视前方,专注开车:“你说为什么?”
宁稚摸了摸通红的鼻尖:“我虽然没坐过飞机,但不代表我找不到去机场的路。”
“那最好。到了香港别乱跑。”
宁稚不满道:“我是去工作的,怎么可能会乱跑?您别总把我当成小孩子!”
萧让弯唇:“你不是小孩子是什么?”
宁稚朝他比划了个鬼脸,看向窗外。
凌晨的高速路,前方雾蒙蒙的,就像这个案子。
宁稚扭头问萧让:“如果到了香港,还是查不到有用的线索,这个案子,您还会帮刘立奎起诉吗?”
“这个案子如果走诉讼,有一半的概率会输,最好是不走诉讼。”
宁稚惊讶:“您已经有不起诉的策略了吗?”
萧让没答,反问:“晋力成的案子怎么样了?”
“晋太太下周一住院引产,她愿意放弃这个孩子,晋力成肯定不会离婚了。”
“那就好。”
宁稚说回刘立奎的案子:“刘立奎的案子,您是从香港那边收到什么消息,所以才要特地去一趟吗?”
“没有。”萧让专注看着路况,“当事人无法提供有效证据,不妨去对方那边看看情况。老人和养子过去十多年一直生活在香港,他们的关系,是这个案子的关键。”
宁稚听明白了,又学到了,崇拜地看着萧让。
她暗暗决定,跟在萧让身边的这些日子,一定要好好学习!尽快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