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擒故纵!果然诡计多端!
卫北临才不管他心里的弯弯绕绕,他算是看出来了,不管是原主还是他,和褚朗都是塑料兄弟情。
他扬了扬眉,朗声道:“褚大哥,某先行一步,再会吧嗷。”
褚朗暴躁,“谁是你大哥?!”
然卫北临甩袖便走,褚朗死死瞪着他的背影,恨不得瞪出一个窟窿。
不对。
他猛然意识到不对劲。
这家伙怎么去的方向和雪镜一样啊?!
……
梅园。
当今圣上与皇后伉俪情深,皇后独爱寒梅,故而景仁帝特地在御花园旁开辟了一块新地专种梅花。
寒冬正盛,梅园中树头枝繁花开,不少千金小姐慕名而来,因此也不显孤廖。
褚玉霜越过花簇,遥遥瞧见褚雪镜缓步而来,示意春茵上前去迎。
“小姐,你总算来了。”春茵脱口而出,顿了一下又道,“奴婢都要担心死了。”
褚雪镜却看也没看她,笑了笑,“宴中人多,有什么好担心的。”
春茵小步跟在她后头,小心望着她玉瓷般的侧颜,似是想问什么,又不敢开口。
“怎么?”褚雪镜若有所感,脚下的泥土松软,像是融了碎雪,“有话想问我?”
春茵抿了抿唇,像是终于忍不住了,开口,“小姐方才是故意支开奴婢的么?”
褚雪镜偏眸看向她,“何出此言?”
春茵摇了摇头,却不说话了。
“你是在想,你初来乍到,为何我如此信任你,甚至让你顶了秋芝跟在身边?”褚雪镜毫不避讳地戳穿她的不解和恐惧,“还是在想,我是否是在试探你,等着抓你的把柄?”
春茵吞了吞口水,她虽是忠远侯府的家奴,却是自幼在乔恩兰院里做事的,府中下人都说褚雪镜蠢笨不才,是个除了脸什么都不会的花瓶,可……
走在前面的女人忽然回头,正巧对上她惊惶的视线。
“春茵。”褚雪镜轻声唤她,“你知道我为什么冷落秋芝的,对么?”
“你也会让我失望么?”
嘭!
漆黑的上空烟花璀璨如流星,毫无预兆地绽放在空中,几乎吸引了梅园里所有人的抬头注视。
春茵陡然一惊,却穿过枝丫看见了褚玉霜笑吟吟的脸。
她虽在笑,眼中却冷漠无情,像淬了毒般令人生寒。
春茵下意识背颈发麻,颤声道:“奴婢绝不会背叛小姐。”
“二姐!”褚玉霜的声音几乎和她同时响起,褚雪镜对春茵的承诺不置可否,闻声看向疾步走来的褚玉霜。
“二姐,”褚玉霜杏眼亮晶晶地望着她,抬指指了指梅园深处,“我方才在后面瞧见一株开得盛艳的朱砂梅,我带二姐去看看罢?”
梅园中暗香盈盈,几乎占据了人的全部嗅觉,褚雪镜淡淡“嗯”了一声,褚玉霜便欢天喜地地要在前面引路。
“莲蕊,春茵,你们在外面等着罢,我和二姐去就行了。”
她其实性子活泼,可对外总喜欢做出一副谨小慎微的小白花样,也不知是忠远侯府人的故意安排,还是别的什么。
如果不是褚雪镜知道她将要做的事的话,多半也会被她这副天真灿烂的模样骗了去。
褚玉霜一路将她引至林中深处,直到远离人群,风中卷着的梅香愈发浓郁起来,她忽然顿住脚步,背对着褚雪镜开口道:“二姐。”
褚雪镜有些后悔没带上汤婆子,随意哼了一声,“嗯?”
“你这样毫无防备地跟我进来,”褚玉霜轻声说着,嗓音被风吹得有几分缥缈,“就不怕我害你吗?”
奇怪,褚玉霜前世从来不会说这种莫名其妙似是而非的话。褚雪镜看着她的背影,鹅黄色的裙袂伴着冷风猎猎,混着她微乱的青丝,梅林深处没有宫灯,只有浅浅的月光,恍惚间她竟像索人性命的鬼魅。
褚雪镜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褚玉霜回身笑着看她,依旧是那张纯良无辜的神情,“二姐你看——”
她突然声调一提,提裙往更深处跑去,“那有只兔子!”
深冬寒月的哪有什么兔子?!
褚玉霜跑得很快,几乎三两瞬就没了身影,褚雪镜便是想追也追不上。
前世褚玉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