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教出来的,已经在楼观学脱颖而出,已经打服了楼观学诸生。
今年九月,他就是新一任的楼观学学长。
虞骄算是自己家里最聪明的一个。
虞昶不指望他超越祖上,只求他能保住住这份家业
曾当着颜白的面心酸的恳求颜白。
如果他这个儿子不争气,就打死扔到水沟了,他不要了!
颜白明白,这是让自己多上点心。
看了一会儿兵部文书,颜白对已存棉花的进度很是满意。
各州府已经快完成年初兵部指定的目标了,在籍府兵全部换装完毕。
兵部和内府还在购买棉花。
兵部用的多了,流入到市面上的棉花就少,价格自然就高。
不过拿去卖的都是一些散户,那些占大头的大户还没卖。
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们不敢卖。
都是聪明人,都知道皇帝准备做什么。
自己若是贪图这点小利益,万一打仗输了。
皇帝的怒火可是有了宣泄的地方。
颜白看了看天色,没有出宫城,而是朝着皇城走去。
过去一年发生的那些事让李二变得更憔悴了。
面庞的皱纹更深了,白发更多了,也有了重重的眼袋。
身子在快速的衰老,没事的时候也开始了钓鱼。
军国大事李承乾处理的越来越多了,长孙冲进宫的次数也越来越勤了。
有御史上谏言,说皇帝开始贪图享受了。
颜白还是不去太子那边,他只去李二和长孙皇后那里。
见颜白来了,李二笑了笑:“有人弹劾你把国子学改的乱七八糟,肆意妄为。”
颜白笑了笑:“陛下,这样的人一定能管好国子学,臣建议把臣换了。”
李二不想和颜白说这个,他知道御史这么做是在琢磨自己的心思。
李二笑了笑话题一转道:“李卫公还在楼观学?”
“在呢,忙着下棋,已经快要把所有的高手打完了。”
李二闻言莞尔,忽然直接道:“你说这次打高句丽我们会不会输?”
颜白摇了摇头:“输不了,陛下你都领军了,我怕赢得太快!”
李二笑出了声,他发现跟颜白在一起总会有一个好心情。
“这次进宫做什么?来看朕快死了没?”
“陛下先前见了臣大兄?”
“啥?”
颜白颇为无奈道:“那陛下怎么会我大兄的口头禅?”
颜白觉得有句话说的很好,一个人总是把死字挂在嘴边的人其实根本就不舍得死,而是在渴望着被爱。
颜白觉得,李二应该是身边老兄弟都在陆陆续续的离开,他变得空虚了起来。
“啊?哈哈哈…”
李二眉结彻底舒展开,笑到:“今日难得不说酸话,是有事来找朕吧,说吧!”
“臣想代表国子学,来求陛下的墨宝?”
李二狡黠的看着颜白:“先说说你要写什么吧!”
“给国子学诸生写点鼓舞人心的东西,免得他们不好好努力。”
“快说,别磨唧唧的!”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李二站起身,围着颜白好奇的打量:
“这话大气,听着提气,你真的成大儒了?老天爷让你这样的人成大儒?”
颜白不好意思道:“都是谣言,都是同行衬托,陛下别信。”
上官仪呆住了,这话让你自己怎么写啊?
这能写么?
别人看了能信么?
是谦虚?
还是故意显摆?
李二受不了颜白显摆的样子,只觉得老天爷真是不开眼。
把学问给了这个猴子。
“剪刀,去把笔墨纸砚拿来,记得啊,纸张多准备几份。”
剪刀很快就准备好了,李二握着笔忽然喃喃道:
“对楼观学太不公平了!”
上官仪又是一愣,皇帝在心疼楼观学?
他决定明日后一定要把自己的儿子送到楼观学。
“臣还有!”
准备落笔的李二抬起头,看着颜白道:“说!”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李二不可置信的看着颜白。
颜白则继续道:“陛下,臣觉得升官发财请走别路,贪生怕死莫入此门…”
颜白抬起头:“陛下,这个挂在国子学门口是不是更好一些!”
上官仪写的飞快,他觉得听颜县公和皇帝聊天实在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