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过后,述职的官员都要回归任上,机会只有一次,真兴大师可以考虑一下!”
起身推开门,颜白跨过门槛走了出去。
真兴大师看着颜白的背影突然喊道:
“县公,佛门盛事,万千恩缘,抬手之恩尔。
岁月不及念,一晃一秋,渐寒,添衣,无病,安好,活之不易,望县公垂怜啊!”
颜白头也不回道:“我知道这对我来说是天大的缘分。可我颜白有我自己的缘法,我不懂你们,就如你们不懂我一样!”
“我垂怜你们,可谁又垂怜我颜白呢?”
见颜白根本不为所动,行走的脚步依旧坚定。
真兴叹了口气,慌忙追了出去,一边追一边喊道:
“县公别着急啊,万事好商量,来来,喝茶,喝茶,慢慢商量嘛?”
殿门又关上,两人随即坐好,只不过这一次没有茶。
真兴大师看着颜白:“方才不是贫僧不愿,而是战乱一起,人如草芥。
高句丽多佛门,好多都是南北朝时期逃难而去的高僧。”
颜白点了点头:“我要的是路线,不是性命,所以,如果战乱起,你们站好位置,可确保无忧。”
“好,我现在就差人去准备颜县公需要的东西!”
颜白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事关机密,更是关乎我大唐计划,你给我,我让书院的的学子来整理!”
真兴大师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尔后,痛苦的闭上眼:
“如此,我佛门将不会有一点秘密了!”
“秘密?南北朝的机密之事还要重演一遍么?
都是方外之人了,干干净净的最好,也不看看你们有多少地,一个寺庙的地比我封地都多,少要点,百姓眼界低,给条活路吧!”
真兴大师闻言心里咯噔一下,笑了笑:“我们也要吃饭,百姓也是诚心,这都是供佛的,都是他们的孝心!”
“他们所求是吃饱穿暖,出人头地,无病无灾,可愿望实现了么?在我面前就不要说这些了,你我心知肚明!”
“居之不易啊,活之不易啊!”
“没说不让你们吃饭,可个个肥头大耳也不好看,你们都喊着戒贪,戒色,戒怒,可不是人人都是你!”
真兴无奈的摇摇头:“人心难测啊!”
颜白见没有什么好说的,再说下去又是打机锋,站起身拍拍屁股: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家里还有客人。”
颜白走了,真兴大师一直送到大门外。
颜白走下了台阶,笑道:
“大师,勿念,他,不出意外的话是明年正月可到长安,届时我会再来,我会来看看故人,看看这万里路!”
待颜白走远后,真兴大师脸色也慢慢的变得愤怒起来。
他知道他被骗了,颜白根本就不可能阻止玄奘的回家路。
他忘了,颜白对玄奘一直都是尊敬有加的。
“气煞我也!”
低声怒喝一声,真兴恨恨的一跺脚,脚下的青砖应声而裂。
窥基见师伯发怒,悄声道:
“师伯怎么了,书院是没钱了么?”
真兴大师深吸一口气,淡淡道:
“明日就去长安,准备大礼!”
“师伯,为什么,要开大水陆道场么?”
“你师父玄奘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