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一怔,刚想说生病怎么能不吃药呢,忽然想起他上午离开时姜爱国喊他媳妇过来取药,可他足足等了几个小时,都没见有人过来。
再看一眼这女娃身上一层叠一层的补丁衣服,以及她为难的面容,瞬间意识到估计是姜家人不愿意花钱给她治病。
皱了皱眉,张大夫看了看那一背篓压实了的野菜和菌菇道,“不然这样,就用你这些野菜来换一副药吧!我现在就给你拿去,你这身子太弱了,还是得吃点药。”
张婶子在旁边也点头应和,这女娃是个知道感恩的,能帮衬一把便帮衬一把吧。
“真的不用了,张大夫张婶子,我不能白拿那药!”
姜月舒说完这话,便将背篓一放,冲出了屋子,作势要走。
见此,张大夫只能无奈地停下了脚步,“......好,我不拿了,你快进来吧!”
张婶子也被二丫的实诚吓了一跳,连忙冲出屋门,将姜月舒拉进来了。
姜月舒腼腆地笑了笑,手脚麻利地将背篓里的东西倒在了张家的箩筐里。
张大夫已经拿了药材和纸张走了过来,对着姜月舒说了他所用到的药材名字和模样,姜月舒在一旁认真地看着,大概也知道了张大夫开的这药是补气血的。
足足讲了半个小时,张大夫才收起了东西,想了想说道,“这些药材混合到一起后可以慢慢调理你的身体,你要是采到了可以拿来让我炮制一下。要是记不清了,也可以来找我。”
怕她认错药出什么问题,张大夫忍不住强调,“你采到药了一定要拿过来给我确认下,千万不能自己乱吃药!”
姜月舒乖巧地点了点头,再三保证自己一定会拿过来的,便推辞了两人的留饭,拎着一小背篓的野菜回去了。
这是张婶子非要留下的,说是怕她回去了被家里人骂,所以得装着点野菜回去,姜月舒不想多生事端,便留下了。
果不其然,她刚到家看到的便是面色难看的继母和姜奶奶,直到看到她背着的一小背篓野菜时两人神色稍霁,喊着人去做饭。
姜月舒默不作声地开始做饭,心里想的却是,真是懒得忘了昨天的饭菜味儿了。
既然一个个的都这么离不开自己的厨艺,那她可就要好好发挥一下了!
她实在是用不惯家里的土灶,火烧起来有时大有时小的,这样她正好练练手算了。
毕竟以她目前的情况,要想离开姜家还是需要好好筹谋一番的。
哪怕是和这家人撕破脸跑出去,她的户籍关系什么的都在这里,如今这样的时代跑又能跑去哪呢。
即便她没有了劳动力,附近村子里娶不着媳妇的老光棍也不少,姜家人肯定会待价而沽,所以她必须成为姜家的累赘,让他们心甘情愿扔掉她。
除此之外,若是真的离开了姜家,她的吃住和人身安全都是问题,所以她必须提前准备着。
姜月舒机械地将柴火塞入灶膛,大脑放空着思索,明亮的火光瞬间照亮了那张黑瘦的脸颊,不一会儿一股微弱的糊味儿传来,姜月舒这才回过神来,发现锅里的水越烧越少,便又加了些水进来。
当天晚上的姜家饭桌上再次传来了骂骂咧咧的声音。
“这什么味儿,饭都糊了!”
“这死丫头,真以为自己是娇小姐了!休息一天了,连饭也不会做了!”
“我看啊,说不定是某人故意的!”
刘清清看姜奶奶开口骂姜月舒,连忙接上一句给她上眼药水。
她今天去镇上找工作毫无收获,憋了一肚子气,正准备回来听听村里人说姜月舒坏话泄泄火呢。
刚到村尾,她一眼便看到了那几个碎嘴的妇女婆子们坐在一起说闲话,当即眼神一亮,她高兴地凑近准备听呢,结果听到的却和自己想象的天差地别。
本以为大家都会骂姜月舒贪钱领功劳,结果他们吐槽的却是村子里的那群知青,说他们一个个心肠又坏又脏,背后说二丫坏话,还硬生生把人给气晕过去了。
刘清清一听这个开头面色微变,也不等着听八卦了,当即准备回家打听消息,所以也就没听到那几个大妈说知青给二丫赔偿道歉的事情。
在她走远后,大妈们更是毫不客气地吐槽起了刘红娟,再对比一下刘清清的白嫩模样和姜二丫晕倒的黑瘦模样,更是觉得刘红娟太过偏心。
虽然她是刘红娟的亲生女儿,但二丫也是姜家人,不说一碗水端平,最起码也不能如此苛待人吧。
在知道姜月舒足足休息了一天且还没给她洗脏衣服时,刘清清更是心头冒火,她自己尚且要顶着烈日去找工作,这姜二丫竟然可以在家白白休息一天。
关键是,那个张大夫还真说出了她的病症,看起来不像是在装病,毕竟她总不能还联合人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