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红娟瞪红了眼,忍不住道,“他爹,清清她现在有对象了,就是服装厂里的,就是看中了清清这个工人的身份的!”
这话一出,刚才紧张的氛围瞬间一松。
姜老大和姜大力停住了脚步,姜爱国和姜奶奶则朝着刘红娟望过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刘红娟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刘清清,才笑着开始解释,“就是男方家里条件不错,听说厂里也有点关系,有清清这个工人身份,到时候彩礼钱会好商量点儿。现在要是直接把工作换给老大了,估计这亲事也就黄了!我的意思是,咱先把清清的婚事弄成,到时候再换给老大,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姜爱国没有说话,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片刻后,他咳了一声,问,“你说的是真的?”
刘红娟点头,“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清清,就是现在两人才刚处上,还得稍等会儿加深加深感情,到时候什么都好说话。”
姜爱国看向刘清清,刘清清点了点头,“我们现在还不稳定,所以还没和家里说这事。”
一看两人都这样说,姜爱国暂时就没逼那么狠了。
他其实不只是看上了那点高价彩礼钱,主要是听到了刘红娟说的那个厂里有点关系。
这年头,最要紧的可就是关系了,要是两家感情深点,家里再出来一个工人都不成问题。
姜老大可不相信这娘俩的屁话,这工作马上就要给他了,咋还突然冒出来了这一遭事。
先前两人不是都没说吗,一看姜父要关人了,才这么开口,指不定是两人做戏呢。
想到这,姜老大状似关心地对着刘清清说,“真的啊?清清妹妹是和哪位同志处上对象了啊?你年龄还小,不知道人心险恶,知人知面不知心,大哥比你年龄大点,正好可以帮你参谋参谋人怎么样。”
刘清清嫌恶地低垂着眼,“才刚处上呢,等到时候稳定了再告诉你们。”
姜老大不依,“清清啊,这可不能等啊!这年头骗子不少,专门就骗你这种年轻姑娘的,你好歹说说是谁,免得到时候受到伤害无法挽回了就不好了。”
这话说得一语双关,甚至让姜奶奶和姜爱国怀疑起了刘清清。
“对啊,到底是谁,给你大哥说说,别被人骗了!”姜爱国语气严厉。
姜奶奶也搭腔警告,“你可不能学那些不要脸的小娼妇,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都记住了,不然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
刘清清强忍着几人的羞辱,恨恨咬牙,紧紧攥着拳头。
刘红娟见此,害怕女儿忍不住露出马脚,连忙替她回道。
“清清,和你大哥说说也行,就是那个叫向东的。”
有了刘红娟的示意,刘清清顺利吐露了向东的部分信息出来。
见刘清清说了,姜老大才停止了逼问,准备第二天就去镇上服装厂打听打听,看看那里是不是有个叫向东的。
第二天,在姜老大特意跑了趟厂里,隐隐约约打听到了服装厂里确实有这样一名工人,且基本信息和刘清清所说的也都对得上后,刘清清才被允许出门去镇上上班,顺便早点搞定向东家里。
——
另一边,正如姜月舒所想的那样,陆家彩礼钱被偷一事根本查不出结果来。
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那笔钱是赵雪偷拿的,但那笔钱又确确实实不见了。
无论公安人员派出多少人下来找,结果都是一无所获,公安人员也只能将此定性为财物遗失的情况。
哪怕陆母一直哭哭啼啼闹着不信,查不出来就是查不出来。
赵雪甚至站上了道德高地,借着此次机会强逼着陆母和她认错道歉。
陆母本就对赵雪起有疑心,如今被这么当众下脸,气得整个人脸色大变,几欲昏厥。
陆家弟妹也被赵雪这副咄咄逼人的态度气得厉害。
最终还是陆家老二实在看不过眼,又觉得实在无人能够管束赵雪,便找了空档和大哥陆建军打了电报过去,通知了他快点回来。
两日后,陆建军风尘仆仆地回村了,陆家老二的婚事也正式黄了。
顶着众人莫名的指指点点,陆建军疑惑又着急地赶回了陆家。
陆老二先前在电报里为了省钱并没有说具体事情,只说家里出了大事,需要他赶快回来一趟。
想到母亲年纪大了,陆建军害怕她出什么事了,不由着急地加快步子,快速往陆家跑去。
刚到家门口,陆建军就觉得有些奇怪,院子大门敞开,屋内隐隐传来一声声啜泣声。
陆建军心下一紧,连忙往陆母的屋子里跑,边跑边喊人,“妈!”
屋子里,陆母气弱地躺在床上,脑袋又晕又疼,一想起家门不幸便默默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