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会不会去镇上的服装厂举报两人,刘红娟想都不敢想。
这样的结果绝对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
“遵守!我们遵守!既然当初当着大队长和书记的面公证过,断亲了就是断亲了,是我一时想岔了,打扰了姜同志!对不起!”刘红娟立刻举手表态。
姜月舒轻笑了下,慢条斯理地折着纸张,“对嘛,这就对了。刚才你们不是说我丧良心,不知感恩吗?”
刘红娟立刻懂了姜月舒的意思,连忙道。
“这一切都是我们误会了,是我们的错。虽然姜家养了你十多年,但从你八岁起,家里里里外外的活计都落在你身上,每日除了要洗衣做饭、扫地砍柴,下地干活,无一不干,偏生你的吃食又少。这十年来,你赚的工分早就超出了你所吃的。至于穿的上面,家里确实没给你买过衣服,那些都是其他孩子穿小的衣服改的。至于你上过几年学的学费,也都是你妈先前给你付的。这样算下来,你确实不欠整个姜家的!”
如此细致入微的话一出,又是出自刘红娟这个姜家人口中,围观群众信了大半,一时间都用可怜的眼神看着姜月舒。
姜月舒没说话,只是轻轻揉了揉胳膊,似乎有些酸了。
刘红娟一个激灵,立马道歉,“同时,我还要向姜同志道歉!这些年来,我和你奶奶对你苛责颇多,打骂居多,如今我已经认识到了错误,对不起!”
姜奶奶脸黑得不行,愣是没反应过来,木愣愣地看着如同疯了的刘红娟。
姜月舒满意地笑了笑,“没关系,事情都过去了,我不是那么计较的人!但这大门,是孙大哥家的,我不能替他不计较!程同志要拉着两个人去派出所报案我也不能拦着!”
刘红娟心痛地从身上抠出了一块钱,麻溜地递给了程朔。
“我们赔钱,我们给孙大哥赔钱!”
看到钱姜奶奶回过神来了,气得要上前抢去,刘红娟眼疾手快地放了钱,拉住了姜奶奶。
“你这个——”
骂人的话还没出口,刘红娟丝毫不掩饰自己阴沉的表情,“闭嘴!”
姜月舒可不敢婆媳俩有啥矛盾,笑着说,“既然说开了那就没事了,麻烦大队长还特意跑了这一趟!刘红娟同志深刻认识到了错误,姜家人以后应该也不会过来找我麻烦了!大队长放心!”
众人一惊,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起,大队长就默默站在了他们身后,旁观着。
大队长极给面子地回道。
“那就行,你和姜家当时可是签了断亲书,过了明路的,说了没关系就是没关系!以后要是再被我发现这种破坏约定的害群之马,大队绝不轻饶!”
大队长眼神刮了姜家人几个人一眼,又再次强调了自己的立场之坚定。
“二丫啊,你放心,像你这样优秀又上进的女同志,咱们整个生产大队都以你为荣,都会保证你的一切合法权益!再有人敢来闹事,你不用担心,大队会为你做主的!”
姜月舒笑呵呵地应下,“谢谢大队长,应该的,都是我应该做的!”
有了刘红娟的恐吓和大队长的警告,姜婆子丝毫不敢再说话了,毕竟她上次被拉着批斗的场景她至今历历在目,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姜家一群人气势汹汹地来,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一个个灰溜溜地离开了。
空着两手来,走的时候只带走了一堆坏名声和村民们的鄙夷怒视。
回到姜家时,床上躺着的姜爱国和姜老大听到动静,都激动地想要询问情况,结果却感受到了死一般的寂静。
“怎么样了?二丫给钱没有?”
姜爱国僵直着身子不敢乱动,躺在床上扯着喉咙喊。
姜奶奶听了这话就是来气,如今没了大队长在旁,刘红娟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情,她一贯是个欺软怕硬、窝里横的主,立马讽刺地开口。
“还不是你娶的这个好媳妇?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把老姜家的脸都丢尽了。当着村里人的面承认我们做错了,说姜二丫不欠咱们,还说我苛责打骂姜二丫,跟个孙子一样给人道歉呢!”
“还有你刚才掏的那钱呢?刘红娟!你既然主动把自己的钱掏出去了,爱国和老大的医药费你就得给我出了!谁让你上赶着给别人送钱?”
姜奶奶咬牙切齿,显然对刘红娟给钱一事极为不满。
说这么多,姜奶奶都觉得有些口干,可刘红娟却丝毫不给她反应,面无表情。
屋子里的姜爱国听了母亲的话,心里极为恼火,正在床上骂骂咧咧,还叫嚷着让刘红娟过去。
刘红娟心里也不高兴,可她明白,姜月舒手里捏着她最大的把柄,那是她得罪不起的人。
今日若不是她差点儿毁了约定,姜月舒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