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珩试探:“今日王妃又进宫了?”
李澈点点头,丝毫未察觉明帝对沈玉鸢的心意,也未看出李珩的心思:
“陛下喜音律,王妃得陛下赏识,时常入宫教授”
李珩故意挑拨:“王妃天人之姿,谁人不喜?”
李澈忽的清醒生气,此话哪个男人听到会不介意:
“珩弟,此话何意?”
李珩也不绕弯子,生怕他听不懂,也知他不是做帝王的人,想好好利用一番:
“你我都是男人,还请王兄警惕,现下太子已定,慧妃仙逝,若真是?那王兄又能如何?”
李澈猛地站起来,后背弯曲,眼神闪烁,见明帝频繁召沈玉鸢进宫,有一日,沈玉鸢回府身上还有红肿:
“这不可能,我与王妃鸿案相庄,琴瑟和鸣,珩弟何故挑拨?”
李珩假装赔礼道歉,又再次拱火挑唆,让他与太子李煦争斗,坐收渔翁之利:
“王兄神明贤武,乃天旋跃龙,此中细事,稍作思考便明了”
李澈有些愣神,清澈的双眸夹杂着一丝惊恐,他此刻还是想要护住沈玉鸢:
“那本王该如何?”
李珩行稽首礼跪在地上,忠心不二的模样,让人深信不疑,李澈连忙扶起他,李珩小声道:
“王兄不是太子,无有实权,若您做了未来的皇帝,何人在侧?护何人?不都是一句话的事”
李澈无奈苦笑,慧妃为他筹谋多年,已病逝,本以能坐上太子之位,不曾想明帝立长为储君:
“太子谨慎,此局已定”
李珩见他无有志气,没有主见,那样好的除去手足的机会,他都未进入东宫:
“那便让太子失信于陛下,天神也有入眠之时,太子又怎能毫无松懈”
“慧妃为您筹谋,您岂可辜负她的心愿,若太子做了皇帝,他定会记起曾经您对储位取而不得,到时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何解?”
李澈鬓角汗流不止,李珩拿出手帕帮李澈擦汗,李澈看着远方湖水之上的舞姬,双眸阴鸷,想要再赌一把:
“全部处死”
一会儿,李珩离开齐王府,
策安告诉他,穆锦安未出门,穆芸时常出门与陆明绪会面。
李珩让他备份礼,亲自去拜访穆将军,也是要挑起穆锦安与穆芸两人之间的矛盾。
在他眼中,穆锦安就是受他控制,生生世世如此,永远逃脱不了和亲与嫁他的命运,与她争斗几世,早已了如指掌。
流云漂浮,湛蓝的天空洒下束束金光,透过烟柳映照在池塘金灿灿的锦鲤身上,周而复始畅游在自己的世界。
穆芸捧着果盒来到后院,秋雨悄悄给了护院几人银钱,看守萧婉的人打开了门锁,她连忙关心道:
“阿娘,您还好吗?”
萧婉看见是她,不由得激动清泪两行,将希望放在穆芸的身上:
“芸儿,你阿爹是不是同意放我出去”
穆芸已经求了穆宸多次,但穆宸怒火未消,又似是有意为之:
“阿娘,阿爹这次是下定了决心,您这段时间只能先待在这里,我会打点好”
萧婉眼中闪过一丝悲凉,一日夫妻百日恩,穆宸竟敢囚禁她,真后悔嫁给这家。
当年萧婉阿娘请范阳卢氏外祖父出面,要为她联姻琅琊王氏。
是萧婉见穆宸相貌英俊,又说会真心待她,才嫁给穆宸做继室,她只想女儿重回士族:
“芸儿,你定要想尽一切办法,与崔氏攀上关系”
穆芸沉思片刻,明眸之上多了一丝犹豫,小声道:
“阿娘,其实嫁与哪个士族不重要,或许有一日士族也会消散,且陆家也只能算是崔氏的一门亲戚,重要的是所嫁之人的品行担当”
萧婉面带疑惑,只觉穆芸和往日不同,像是被人迷惑。
萧婉问她:“你这孩子,胡说些什么?可知陆家何时上门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