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逐渐消失在长街上,李怀瑾神情黯淡:
“本王方才也未说什么,她这是怎么了”
乌云遮住残月,夜黑沉沉寂静,蝉鸣声消失,屋内熄了烛火,木门“咯吱”被关上。
床榻帷幔换成白色,她睁着眼,心口隐隐作痛,唇线微抿。
思绪回到过去。
白漆墙壁上传来钟表指针一点一滴走过的声音。
红漆三个大字清晰扎眼。
1,2,3。
凌晨两点。
月影透过白色窗帘,洒下几束柔光,屋内只有几件简单的家具,白色铁栅床头冰冷刺骨,白色的床单整齐干净。
那白色的床架外,是一只白色铁笼。
江雪儿蜷缩着身体靠在床头,乌黑明亮的长发散在身前,那件白色的连衣裙上沾满血迹,圆溜墨眼死寂空洞。
她侧过脸望着窗外,想看看何时天亮,眼皮垂下,眨眼瞬间,又好像没有窗户,什么都看不见。
忽的,一束光亮了一起来,是开灯的声音。
皮鞋“蹬蹬”的声音,顺着楼梯台阶从头顶传来,她微抬眸向上看去,是那张憎恶的面孔。
皮鞋声越来越近,锁被打开,白色铁笼铁链落下的声音刺穿她的心。
赫连渊高大的身影靠近她,坐在床边,侧着脸看她:
“雪儿,今天好点没有,听说,这几天你没有好好吃饭”
江雪儿冷笑一声,眼中不屑:“饿死,总比关在这里好”
赫连渊看着她白色衣裙上的血迹,眼眸阴鸷暴戾:
“若再敢寻死,我就掘了洛南溪的墓”
江雪儿转过脸去,疯魔笑道:
“将来等我死后,你最好把我挫骨扬灰”
赫连渊怒气满面,一只手扼住她的手腕:
“想死?”
“除非我死”
“否则,你这一生都得被关在这里”
江雪儿眉心蹙起,眼底猩红:
“为了一己私欲杀,丧心病狂,这是法治社会,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吗”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赫连渊拨去她面颊长发,漆黑的眼底幽深如狼,嘴唇轻启:
“好不容易才找回来,怎会让你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