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杀意和荒谬之感占据了我的内心,那一刻我只有一个念头。
绝对要变强,强到所有人都无法置喙我的决定,强到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止我的脚步。
然后彻彻底底的,连本带利的报复回去。
但即使是这样,我也留下了心魔。
这么一个,在众生和在乎的人之间,到底选择谁的问题,困住了我许多年。
后来我没再尝试拥有一个可以说得上话的人,和其他人拉开距离,以免他们被我波及。
众人眼中的曾经温和包容的神女开始变得高高在上,脸上也不再有生动的表情,每日只能看见她匆忙走进秘境的背影和染血的衣袍。
在报复回去的那天,我看着地面上汇聚而成的蜿蜒血迹,眼泪突然落了下来。
那是我第一次哭。
“去你妈的心怀众生。”
无形的枷锁断裂,少女笑着擦去嘴角的血迹,肆意又张扬。
那时她16岁。
屠尽了那群冥顽不灵的老东西之后,我享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假期。
“从今以后,没有任何东西能困住我了。”
如果说,再问我一遍这个问题,我的回答只有一个。
“众生就是狗屁,我只在乎我身边的人。”
他们在哪,我就在哪。
换句话说,如果没有硝子他们,就没有如今的洛无月。
这个活得自由自在的洛无月。
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围的人还在聊着天。
我看着旁边正在做热身运动的忧太想了想,还是走到他身边。
少女两根手指纠缠在一起,纠结的要命。
“抱歉,忧太,昨天晚上把你认成了别人……”
“还自顾自的说了那么多,真的很抱歉。”
乙骨忧太一愣,随后笑着回道。
“没关系,阿离那个时候情绪不好,只是认错了人而已,没什么的,能帮到阿离对我来说才更重要。”
他顿了顿,依旧带着笑,不动声色的试探着。
“只是我也很想知道,阿离口中的岁安,我和他很像么?”
他也知道他的醋意很无厘头,但就是忍不住的想知道。
他是不是真的如他所想一般,是个…替身。
“诶?没有没有。”
少女一愣,随即连忙摆手解释。
“那会我醉的神志不清,记忆有点混乱,看人全靠称呼。”
“因为叫我字的人很少,然后当时记忆停留在小的时候……”
“小的时候只有岁安叫我的字,所以我才以为忧太你是岁安。”
“抱歉……我那时的行为太过唐突。”
她一手搭上自己的脖颈,一脸不好意思。
原来不是啊。
乙骨忧太悬着的心落到实处,笑容更为真诚。
“没关系的,阿离情绪缓过来一些了么?”
“……已经缓过来了。”
毕竟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时间向来是治愈伤痛最好的药。
如果不是那会儿记忆混乱,我也不至于那么失态。
“那就好~”
乙骨忧太看着话题又要变得沉重,连忙转移少女注意力。
“啊!夏油老师怎么破天荒的要和狗卷一对一啊?”
“啊?”
我转过头,看着场中游刃有余的杰和躲避的有点艰难的棘,嘴角抽了抽。
棘作为咒言师,按理来说应该要求没那么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