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成!”
喜饼万分震惊,却也无暇去顾及那许多,“这么多年了,我二人奉卫姬夫人的临终嘱托,好不容易守住秘密至今,眼看马上您就要熬出头了,哪怕她是高子亲自委托,也不能例外!”
“与凉赢无关,”待到凉赢自身站稳,流白方才将手从她腰际收回,移步立其身前,挡于二人之间,“喜饼,把刀收起来。”
“少主!”
“别再让我重复了。”
纵使心中有万千不甘,可看向流白始终未松开自己的右腕,喜饼自知只要自己杀气尚在,就无法挣脱。
察觉喜饼眼眸生变,流白这才松力收手。
“奴婢冒犯少主,恳请责罚。”
喜饼双膝跪地,手捧短刀呈于流白面前。
“从小到大,的确是第一次对我刀刃相向,”流白接过短刀,置于眼前轻抚锋刃,“这些年来,你和花卷为了我化身为刃,手上染了多少血腥,这些我都很清楚。”
抬手将喜饼搀扶起身之余,流白也将还刀于其掌心,并屈指令其紧握。
再看流白,满眼凄怆,“不过请你谅解,唯独娘亲留给我的这片梅洲,我不想再让其染血,玷污了她留给我仅有的这片圣洁。”
话落,他侧目一瞥,余光中出现了凉赢惊魂未定的脸,“再者,她前些时日已见我面,若果真有心外泄的话,早就趁着你上楼送饭送书之际,设法驾船逃离向外传递消息去了,又何须留在这冒险蹉跎?”
隔着流白扫了一眼凉赢,喜饼早已泪烨盈眶,其声哽咽,“少主信他,奴婢又能如何?然而倘若凉赢负您,奴婢纵使粉身碎骨,也要将他碎尸万段。”
这话既是对流白的妥协,同时也向凉赢敲响了警钟。
临走之际,流白不忘抬手叫住了喜饼,“还有一件事,还请...”
“少主尽可放心,”喜饼驻足回眸,脸上重现了以往天真烂漫的笑容,“今日之事,我不会向花卷透露半个字,否则以她的心性,就不如奴婢这般好打发了。”
目送喜饼驾舟远去,流白再无他言,转身便走,如溪水自身旁流过。
“谢谢。”
即便身后凉赢诚意作揖致谢,他也未曾停下脚步。
直到凉赢咬牙微声之入耳,他这才回身望去。
凉赢伸手捂着自己的腰,见流白察觉端倪,强忍痛感摇头笑道,“无甚,您只管上楼便是。”
可这却瞒不过流白的眼睛,“方才失足落桥之际,你闪着腰了?”
伏身于榻,埋面于枕,凉赢双目紧闭,恨不能如地鼠般挖个洞钻下去。
反观流白,坐于塌边卷起袖口,为其腰椎正骨而揉捏。
原本凉赢以为很痛,却不曾想流白的手法极好,所按之处如春风拂过,甚至没有超出腰部的范围而触摸身体其他位置,这更加令凉赢感到心安。
“还烦劳您屈尊为在下做这种事。”
“ 我明白,”流白其声如常,并无任何波澜起伏,“毕竟你和我一样,觉着不自在也是常情。”
“与您一样?”凉赢不解其意。
“莫非,你是女子之身,以为我看不出?”
流白云淡风轻的揭穿了凉赢的身份,令她吓得赶忙起身。
又是一声“咔嚓”,腰椎骨骼挪位的声响入耳,剧痛使其面部狰狞。
凉赢却顾不得这些。
“您何时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