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些人尚未接近这白沙洲半步,都已死于非命,”
高傒再度看向凉赢,“不过她明明看到了你的真面目,花卷那急性子只怕还蒙在鼓里,就连喜饼都容忍她活到至今,怕是背后有你为其网开一面吧?”
喜饼听着双手持茶盘紧贴小腹,什么也未说便欠身告退了。
“其实学生也有一事不明,”流白不答反问,“她不过宋国公主身旁女扮男装的近侍罢了,为何老师独独对她施以援手?甚至还不惜为她亲自登门托我隐瞒照顾?”
被学生反手一子将了军,高傒一笑而过,不予置评。
天色始朦胧,星光渐稀。
轻桨划波,高傒坐于舱内,垂首静静看着枕于自己腿上尚未酒醒的凉赢。
迷迷糊糊之间,碧波声中掺杂着远方弦音入耳,令她睡得更为安稳。
直至舟过彼岸,一曲离弦终散。
她不知,流白正端坐于琴前,静静的凝视着莲鹤瓶中花蕊渐渐枯萎的梅枝。
还有那一语无声的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