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巧克力放了好一阵,她竟然给忘了,想到宋幼姗上次吃巧克力时流露出的怀念神色,姜晓穗拿起它走出屋子。
“手表别卖了,那是爸妈留给你的念想,我知道你舍不得。”姜忠平的声音低沉厚重,与冬日夜色十分应景。
姜晓穗一惊。
她外公外婆已经走啦?难怪前身从来没见过,甚至一点印象都没有。
宋幼姗细声道:“晓海媳妇保胎要不少钱,妈没说,但我知道家里没啥钱了。”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晓穗上大学那阵花了不少,爸去公社打点也要钱。再这么下去,怕是要动了爸妈的棺材本。”
宋幼姗语气里充满了对姜老太的感激,这让姜晓穗十分惊讶。
她穿来这段日子,这对婆媳鲜少说话,姜老太一向对宋幼姗爱搭不理,宋幼姗则逆来顺受。
自从知道宋幼姗不像表面上那么怯懦,这种逆来顺受就更显得奇怪了。
她之前还以为是婆媳身份上的天然压制呢,现在总算找到点原因了。
“那也不能卖,这是爸妈留给你最后的东西了。”
“我爸说的对!”姜晓穗猛地推开门,“妈,我身上有钱。之前做翻译,周书记给了我二十块,我暂时用不上,你拿去吧。”
两夫妻吓了一跳,宋幼姗轻声骂道:“熊孩子,咋不敲门?”
“下次一定。”姜晓穗心虚,“妈,这个给你,谢知青给我的谢礼。我那还有呢,你留着慢慢吃。钱的事你也别担心,我奶虽说钱归我自己,我还真能看着家里紧张不拿出来呀?我当时上大学,你都不把表给我,咋能现在拿去卖呢?何况去黑市多危险,就我爸那腿,他能跑过谁啊?”
姜忠平:“……”
话是好话,但咋这么难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