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等啊等,等到各个大队的钱全都发下去了,等到生产队的大队长们接二连三地来问他下一步收什么,姜晓穗却开始喝茶聊天了。
这他娘的不是尸位素餐吗?
陈伟良好气好气。
其实姜晓穗并非不知道下面的人着急,可现在毕竟是春耕时节,哪怕她有心想要改善社员们的条件,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过分恣意妄为。
姜晓穗敬畏规则,她不敢仗着有穿书的优势,就在规则上随意蹦迪。万一惹来革命委员会和“文攻武卫指挥部”,她该上哪儿哭去啊?
所以按她的计划,合作社完全可以等春耕过去了,再开始下一茬。
要是运气好,没准还能拉点手工活回来。
当然这期间她也不会干坐着啥也不干,该联络的关系得联络起来,要是能再认识些新人脉,那是最好不过的。
但此时此刻,她只想摆烂。
但陈伟良坐不住了,他深深地注视着一楼大院里飘扬的红旗,深吸一口气,敲开了商业办公室的门。
彼时,姜晓穗正瘫坐在椅子上,大长腿架着桌子边,嘴里哼着:“前进,前进,前进进~~”
“姜干事,唱得不错呀,唱出了歌词里宏伟磅礴的气势。”陈伟良进来,扯着面皮做作地笑。
姜晓穗一见他,连忙把腿搁回地上,站起来热情地招呼:“呀,陈书记,你怎么来啦?嘿嘿,刚忙完工作,我放松放松呢。你找我有事?”
自从上次在合堂大队一别,她跟陈伟良已经好一阵没说上话,大家都忙得很。
陈伟良心想,还忙工作呢,你丫净喝茶了!
不行,虽然姜干事不敬前辈、没大没小,有点成绩就翘尾巴,但她毕竟是有能力的人,对于这种人他可以给予更多的耐心和宽容。
这一刻,陈伟良觉得自己太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