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雅无可奈何,只得随她去,可每次冲泡奶粉时,总要抱着小宝宝指桑骂槐一通。
姜晓穗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中颇为苦闷。她晓得这也是激素作祟,从前她从不为这些小事着恼的,现在却好像一点点不如意就能惹得她光火。
三天后,姜晓穗和小宝贝周意棠出院了。
左邻右舍们上门探望,应付了一波又一波客人。除开新生宝宝,大家对周瑞华也很感兴趣。
毕竟宋越文和江雅对周瑞华大加赞赏,人虽没现身,家属院里却已有他的传说。
这回见了真人,觉得两人没说错,周瑞华确实是难得一见的高品质青年——出得厅堂,洗得尿布,是个货真价实的好男人。
入夜,周瑞华照常给宝宝擦完身子,换上尿片,哄睡了放回半旧的婴儿床里。
灯绳晃动,屋内瞬间陷入黑暗,唯有窗帘缝隙里透进来一束细细亮光。
他慢慢走回床边,在外侧躺下,冷冽如青松的气息忽然无孔不入地钻进姜晓穗鼻息。
忽然紧张起来。
她紧闭着眼,背对他,装作已经睡着的样子。
周瑞华默默无言,识趣得没有打扰她,她暗暗松口气,却又感到莫名其妙的失落。
这几天,他们一直是这么相处的。
白天在外公外婆面前装得和睦,晚上却拉开冷战——虽然这冷战是她先挑起的,但她好像并没有赢。
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不愿意像从前一样依赖他,却又控制不住想看他围着自己和孩子团团转,好像只有这样心里的空虚才会被填满,不安才能被抚平。
第一次发脾气后,他小心翼翼地问自己怎么了,她却板着脸不肯答,想他自己悟。
姜晓穗偷偷用手遮住眼睛,心中呐喊: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我还是我吗?
这时,身边人说话了,嗓音温润带着讨好:“今晚,可以允许我抱你吗?一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