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回寝室的索索将头蒙在被里瑟瑟发抖。他依旧想不通,如自己这般人畜无害的弱者,为什么会突然得到爱莎·诺尔的“青睐”。
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继续呆在寝室里……三天后,总逃不过被杀的命运。经历了漫长的惶恐,他逐渐冷静下精神,开始规划接下来的步骤——首先,找地方躲起来是绝对必须的!其次……
(我能躲哪儿?)
这是很重要的一点。
和那些有本事的人不同,索索认识的人里既没有只手遮天的江湖大佬,也没有杀人不眨眼的官僚走狗。唯一称得上依靠的几个朋友,也绝不可能是爱莎·诺尔的对手……相反,在那个女人的威逼下,他们还很可能会背叛自己。
毕竟……
打魔球交到的朋友,就连索索都清楚他们有多不可靠!
(怎么办?)
想了很久,逐渐感觉到饥饿,这股劲儿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发严峻。
先吃点东西吧。
这样想了,但自己能吃点儿什么呢?
一想到这儿,自我厌恶之情再度从心而生。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在与绝大多数友人没什么联系的现在,就连吃饭他也是独自一个,既不会吸烟也不会喝酒的索索在日常生活中消费很少。但如果可能……他倒更希望自己是个百弊丛生的人——那样一来,就绝不会沦落到如今的局面吧?
消沉的穿上鞋,走出寝室。
喀拉、喀拉。
昏黑的走廊在此刻显得无比漫长,周遭被窗户纸糊的严严的,根本没多少光从窗子的缝隙中进来。
“我……”
很显然,大家有各自的正事。
在玛利亚的领导下,即便是最笨的蠢货,也一定能获得快乐吧?假如没摊上现在这档子事,恐怕即便像索索这样无药可救的混蛋,也至少能在最近几天凭借对学生会长的妄想聊以度日。但很可怜,现状完全不是如此……
想试着在长廊中大声吼叫。
就像那些登山的人在达到巅峰时,会为自己的成就,甚至是一些连他们自己都想不到理由的理由吼叫。如今的索索,也希望让什么东西为自己的无能负责,至少像那些表面上的成功人士一样——他渴望在无人地带能暂时获得自由的“呐喊权”。
“啊……”
尝试着。
“我,啊……”
继续尝试着。
但努力换不来结果。
即便知道附近的寝室不会有人在,即便知道自己大吵大闹也决不会有人在意……索索也还是,连这么轻松的事都做不到。
他畏首畏尾,担心还可能有谁在,更担心自己的一声嚎叫会吵到那些人、破坏他们的好心情,最后令懦弱的自己被他们训斥、乃至殴打。
于是……
懦弱的索索在黑暗中变得更加懦弱。
无能的索索在黑暗中变得更加无能。
这黑暗,就像一张扩大了无数倍的巨口,从南到北,从左到右——直直的,想要将这个没有养分的小子一口吞噬。
(……我。)
这样的生活绝不是索索希望的。
他渴望变强,渴望受到大家的崇拜,更渴望被女孩子们认定是“邪魅总裁”、“俊朗公子”、“白马绅士”。
可想象来的总比现实快。
终于……他走出了这条长廊。
在街上,有小贩在昏黄的路灯下卖他们的菜夹饼。索索买了一个,立刻狼吞虎咽的吃掉,紧接着则是在无数对自己无视的目光中继续前行。
(无能的最佳结局,就是被无视也已经成了一种常态。)
而在这一段并不算长的路程中,索索也思考好了接下来的办法。虽然算不上高明,但他觉得,这至少能在一定时间内保障自己的安全——至于能管用多久?管它呢!都已经这时候了,你还能怎么样?!索索·茶·艾尔米!
脑海逐渐翻滚起来,眼睛热的发红,脸也烫的发涨。
他想到的办法:到外面的小旅馆住。
尽管很白痴,尽管很逃避。但自己已经没有其它选择了。
……
这样想着,索索的步子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终简直如飞一般。
(我…)
(我。)
(我啊——!)
(我也想赢啊!)
下决定之后,更多更糟糕的念头涌进脑海。好像有无数个声音在对他说:{你不是个男人。}{你连女人都不敢面对}{你甚至怕一个女人!}{你这样下去根本没希望。}{我真是看错了你。}{你爸爸也会为你感到羞耻的。}{你不配当一个男人!}{你下面那东西能有什么用?}{你还是死掉算了,再活下去有什么意思?}
不!
不!!
不!!!
索索想:即便是我,也想赢啊!即便是我,也希望能变得英俊、高大、完美。想像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