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是为什么?
我假装出小女孩的样子,尖叫着松开了捧住“圆球”的手。泪水也同时在眼眶中酝酿。因为,以一般来说,这才是“正确”的反应。
“如果你把它弄到地上,你就死定了。”
“?!!”
我听到了。
这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真正正的死亡威胁。
……结果,在松手的一瞬间,我又重新将松开的手抓牢。以确保“那个女人”的血肉模糊了的脑袋不至于从我娇小的手掌间滑落下去。
“真乖。”
A先生又笑了。
“这才是我的女儿。”
一时间,我已听不到A先生的笑声或者是胖子吃肉的噶吱声——仅有心脏在不停的跳动,剧烈的跳动!仿佛要将我连同我的整个身体炸裂一般,全身的血管都在奔流……也只有在这一刻,我才真正确认到,这位A先生的确是我的父亲。
而且,
很显然。
在我的血管里,同时流淌两个肮脏家伙的腐臭鲜血。
***
AD1204年·六月十八日·佣兵城·地下一层。
这是我在这儿住下的第四天,但是,在伪造文件与铭牌的暗示下,我的那个接引人,竟然以为我在这鬼地方住了不止一年!(蠢货。)……不得不说,相比起地上,这个世界更适合我这样的家伙生存。因为,在相同种类的渣滓中间,无论伤害还是被伤害,都可以在一定条件下被无条件容忍。
可是,也有不好的事。
唯一麻烦的,就是这儿的人都非常狡猾。
外界有许多天真的蠢货,可是,真正的笨蛋在这种地方是活不下去的。
……
当然。
我始终记得A先生交给我的任务。
(在白银二层的第六区,随便用什么手段,杀掉一个叫“斯泰因·阿尔罗”的家伙。)
他说,如果我做成了这件事,便承认我是他的女儿,并给予我良好的教育与生活。
嘻……
谁会相信这种鬼话?
我至今仍忘不掉那个家伙看他周边人的眼神。不只是我,还包括为他做事的所有人。
(尽管只是一瞬间。但的确出现过的…那种像扫视……垃圾一样的眼神。)
他只爱自己。
他是我的父亲,这没错。
但他依旧只爱自己。
或许这个人会遵守诺言,或许他不会。但这又有什么区别呢?无非是更早背叛,或者是稍后某个时候背叛的差异罢了。
……
这样想来,那个女人一直培养我“反抗精神”以及要求我“杀掉她”的理由,已经昭然若揭了。她真正希望的,并不是教出个谋杀自己的定时炸弹,说到底……阿妈真正想让我违逆的,其实是这位令人无法反抗的“父亲”。
很有趣。
但……很绝望。
我没法取得他的信任,也就是说,我的三招对“父亲”来讲是无效的。
……
这真糟糕。
糟到不能再糟了!
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我会被这个男人杀掉吧?就像那天,那个如母狗一样,被奸了、杀了、吃了的名门贵小姐。昨天还在炫耀十六岁生日时,和英俊男仆的初体验;然后就被……像那样子,杀了。
……
呼。
放松些吧。
无论再怎么烦恼,未来也终究是未来。我能抓住的,说到底只有今天。
……那么,对面那个看上去很傲慢的混蛋,就是我的对手吗?
***
AD1204年·七月十四日。
难以置信!!!
真叫人难以置信!这世上,竟然会有这么白痴的家伙!!!
当初,第一次和他战斗时,我甚至有被杀的觉悟;可他接受了我所谓的投降。
之后的日子里,我一直在调查有关这个人的事……林索索,远东武者。能查到的只有这两条讯息,以及他光彩鉴人的超强数据——在不足一个月的时间里,九十九战!九十九胜!……天呐!这家伙,一天究竟要打几场比赛啊?!!
最初,我选择接近他的接引人。毕竟在黑暗世界中,好像是“善人”的往往为喜怒无常的家伙。我可不想在没调查清楚前,便被那个叫林索索的一时兴起,给随手砍成肉泥。
……
坦诚说,他的接引人非常差劲。
最开始倒藏得挺严实,可当我拿“父亲”给的钱当贿赂后。这个人就将他知道的所有情报都告诉给我了。
于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