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是你的希望。”

“而不是我的。”

……

时间不明。

天气？由晴转阴，由阴转雨。

而雨中，或许还夹杂着雪。

……

玛莎已经不记得了。

***

在玛莎·特里姆被誉为地下世界最强的击剑士之前，从很小的时候起，她就不习惯像个女孩子般，窝在屋子里练习写字与绣花。

相反，她更爱在外面和男孩子们疯闹，并因此而得到了一个并不雅观的称号：女铃铛。

……

在索菲王朝的蒙曼丢尔省，“铃铛”是男性生殖器的意思。

寻常女孩子家，倘若被起了如此不雅的外号，一定会哭着跑回家，并再不敢过问外面的事吧？

但是，玛莎却对男孩子们给自己起的这个外号毫不在乎。倒不如说，相比起被人看作是柔弱的女孩，她倒更喜欢像个男孩子般在街道上疯闹。

可终于有一天，玛莎那身为城中勋贵的父亲知道了这件事。

“你怎能甘心被人这样侮辱呢？”

一边叱骂着，父亲一边将那些给玛莎起外号的淘气小鬼们狠狠揍了一顿。而由于他是勋贵，那些男孩子的父母，即便有所埋怨，也只能是敢怒而不敢言。

…但是，别人不敢说的话，玛莎却敢。

“我乐意！你休想管我，休想！”

那时，她非常顽劣。

真的是非常、非常、非常的顽劣。

……但假如不是遇到了那两个男人。或许，她这一生依然会像个普通女孩子一样，等稍微长大后，就变得腼腆、变得爱家，会喜欢上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子，会普普通通的恋爱，普普通通的失恋，普普通通的结婚，生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再普普通通的度过自己普普通通的一生吧？

……

但是……

……

直到有一天，那时她几岁？似乎是八岁、九岁、十岁？

总之，就在那天，她遇到了第一个改变了自己一生的男人。

……

那是一个盛夏。

而那天，则是非常热、非常热的午后。

玛莎记得，那时的自己依旧在和男孩子们疯跑。大家吵了起来，然后又打了起来。在混战中，她接连放倒了三个年长于自己的男孩，并在体力耗尽后，依旧不屈不挠地躺在地上，用力拉扯、以试图将其它人拽倒。

但最后是赢了还是输了？

似乎既没赢，也没输。因为，一个没什么胡子的干巴老头儿，制止了这场争吵。

他用的是木棍。

所有孩子都在没有受到任何伤、甚至没感觉到一丝痛楚的情况下，被他分开、且被各自抛向了远处。

“你是谁？！”

“孩子……”

直到现在，她仍依稀能回忆起老人眼中的光泽。

“你很有天分。和我学剑击术吧。”

……

而后，寒来暑往，春夏交替。

玛莎向老人学习着剑术，她学会了突刺、突刺、以及突刺。

老人曾想交给她一些格挡的剑术。但每一次，都被玛莎强硬的拒绝了。

“我不要防守！我要进攻！”

“但防守是为了更好的进攻……不懂防守，你将来一定会吃大亏的。”

“我不管！”

“……今天你一定要学。”

“不管！不管！不管！！！”

那时的她是如此的执拗。虽然，现在依旧如此。

那时的她知道突刺的几百种方法。现在则是几千种。

那时的她……不知道如何用细剑格挡；当然，现在依旧如此。

……

在那之后……

时间更加流逝、更加流逝……

终于，玛莎成长为了一个伟大的剑击士。尽管并不漂亮，但花苞初放的她，却自信地认定自己是全蒙曼丢尔最强的剑击家。

而为了证明这一点，她甚至曾向蒙曼丢尔武道学院的高材生们提出过挑战。

“哈？这女人还真是不知死活啊！”

那时的她，是如此的自信。

即便面对他人的嘲笑，她也无动于衷，且坚信一切道理都只蕴含在剑中。

然后？

她赢了。

两年间，一共五十七场挑战，她赢了五十六场。

却输了最后一场。

但唯一的一场败北，却撬开了玛莎一直被战斗冰封了的心。她第一次地，感觉自己仿佛爱上了某个人。

……

然后？

然后的事，便自然是顺利成章了。

玛莎的父亲是城中勋贵，但也仅仅是勋贵。而多年来，尽管玛莎的师父已变成了特里姆家的座上宾，但他也仅仅是一个座上宾。

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