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点儿酒。
另一个索索真是个不负责任的家伙,随便答应了喝酒,自己却跑回了心灵深处。
结果,到最后,索索只能独自面对兴致勃勃、且貌似非常想喝个痛快的斐多·梅南。
……
他本以为稍微喝几杯,自己还是能撑得住的。
可是,事实却证明他不行;才灌了几口,他的脸就酸成了梅子,之后再被斐多连劝带骗弄了一整杯进去……他就彻底受不了了。
“呕——!”
结果,就跑到外面干呕了好久;等再回来后,虽然斐多还想继续劝,可是……
“不行不行,这个我真喝不了。”
这个所谓的名酒,又辣又麻。
灌到嘴里,就像把一小包胡椒粉(香料)扬进了嗓子眼儿——这感觉既嘴疼,又心疼……
“可你既然是陪我喝,不多喝点儿,总不是那么回事儿吧?”
“果酒行吗?”
“……也行,凑合。”
斐多看向吧台,并打了一记响指。
“先生,请问您……”
“阿福尔梅兰葡萄酒一杯,两公国果酒一瓶。”
看他的样子,无论是品酒、拼酒、抑或尝酒,都似乎很驾轻就熟。
……
…………
在这之后,索索又和斐多吹了一会儿牛;更大谈特谈了一会儿王都的政治走向,以及西边的一些奇闻异事……
结果,等到他搀着斐多从酒吧里走出时,天色已晚。
“薇薇玛…薇薇玛!”
斐多挣扎了几下,又扑蹬了好一会儿:
“你怎么,这么早就走了?!孩子们可怎么办呐……呜嗝………为什么你这么早,就再不管着我了?…呜……”
他干嚎了几声。
这家伙嚷的,好像是他因难产而死的发妻的名字。
他又晃了几下,继而,就再次吹起了牛皮:
“阿尔巴人,嗝。我们的大东方!……阿尔巴人是王八蛋!统统…王八蛋!咕噜…………”
酒气刺鼻。
但是,索索却并没对此感到不满。
毕竟他觉得,虽然自己和斐多今天才堪堪相识;但和这位颇有学识的中年大叔交谈,却着实是别有一番趣味。
就拿他刚才的那句醉话举例吧!
大东方——也就是西科希·修巴地区。虽说现在它们的主权,归属于对东方掌控力极弱的阿尔巴帝国。但在很久很久以前,更准确的说是第五王朝中兴期中叶,索菲人也曾完全掌控过这一地区,并吞并了该地区的所有弱小王国——虽然,这种半羁縻式的统治只维持了二十年。
……
从前,索索一直以为索菲人对这段历史不会太在意。即便在意,最多也不过是对第六王朝建立初期仍属于它们的修巴东部地区有所窥伺……但是,他却实在没料到,像斐多这种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竟也会对好几百年前的领土耿耿于怀……
“……”
这令他非常费解。
毕竟,自己出身自东方公国。而西科希·修巴这片广袤的土地,即便将全波罗互不统辖,并大多彼此敌视的城市们都算上——其领土总和,也才堪堪达到该地区的五分之一大小。
(领土对索菲人来说,真有那么重要?)
斐多的体格并不壮。
但即便如此,索索搀着他也感觉怪沉的。
“喂!”
在街上走了一会儿,他终于看到了一个面色枯黄的拉车人。
“请把他,拉到最近的黄金城管理处。”
吱、吱、吱——
人力车的车轴部分,似乎有点儿不结实。
(这个能成吗?)
索索稍有点儿心悸。不过,即便无知如他,也不至于觉得如斐多这般厉害的武者,当真会醉到不省人事。
毕竟……另一个自己已经提醒过了;那就是,和正常失去意识的人的体重相比,这男人明显还能支撑一部分的体重。
(嗯,如果他只是装睡的话……那么,就算就这么把人撂上去,应该也不会有问题吧?)
“…啊!”
加紧步伐跑向这边后,人力车夫看着索索搀着的那人,突然一愣:
“这位不是……”
“是斐多先生。”
他认识就好。
既然认识,索索也就没必要再多费口舌:
“他醉成这个样子,今天估计回不到地上了……你把他拉到管理处就好。那里的人,知道该怎么照料他。”
“是…”
“那么,这是车费……”
“不!不了。”
车夫那干枯的脸上,蓦地浮现出一丝笑容:
“先生,我也认识您。您就是林索索先生吧?小人有幸,曾听别人谈起过您。”
“……这是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