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嘛?”
然而,就在这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男女间彼此柔情蜜意的时刻——萨尔玛回来了。
索索猛地一惊。他慌忙和欧丹各自往外坐出一点儿,以表现得没那么亲密:
“啊……咯啊!萨、萨尔玛,你回来啦!”
“……你回来了。”
两人各自表现得有些拘谨。
这也难怪。
毕竟,即便是情侣,亲密的事也总是得在没人看到的时候做。既然旁边有人——尤其是对方还是女方的亲妹妹——像刚才那种彼此依偎,互相投以柔和目光的场景……在这种情况下,果然还是不能做。
索索稍有些害羞。继而,他转头看向萨尔玛……
“?”
首先一愣。
“!”
继而一惊。
尽管他早就知道萨尔玛是去宰兔子。但是,他却没料到对方会以这样的一副形象重新出现在二人面前。
……
萨尔玛满手血污。
黑兔的脑袋轻轻别再一边,从它的嘴唇中,正滴滴答答的淌着鲜血…至于胸腔,则已经被她用刀子掏开,且将内脏全数撇出——然而,毛皮还在;兔子的眼神中,也似乎仍留存着临刑前的惊恐……
“!!”
索索吓了一大跳。
他稍微有点儿恶心。但是,在这姐妹俩面前,作为男人他又实在不好当面出丑…因此,就小心地掩饰着情绪,一边尽可能不流露出害怕或恶心的情绪,一边小心翼翼地稍作微笑。
“姐姐,我弄好了!”
萨尔玛拽着兔子的耳朵,一边往这边走,一边大大咧咧的嚷道:
“他弄好火了吗?现在就烤吧!”
“……你至少先把皮扒掉啊。”
“皮?平时咱们烤兔子时,不是从来不扒皮吗?”
萨尔玛高声道:
“这次不一样……”
“哦,你是说他啊!”
萨尔玛瞪大眼睛,她瞥了索索几眼,突然大笑道:
“诶诶,姐姐!他一个男人……”
“少废话!”
欧丹又有点儿不高兴了:
“叫你扒,你就扒!哪来这么多废话!”
“……你说是,就是喽。唉…”
妹妹摇了摇头,精致而美丽的脸蛋儿上,则写着一丝讥笑与无奈:
“平时,就连和男人们上床时,我不想脱衣服他们都不会强迫我脱的……”
“那你就去找他们吧!!”
欧丹更加窝火了。她愤怒的站起身,朝对方挥动了几下拳头——这令萨尔玛发出一阵轻声的哄笑,再然后……妹妹就跑远了。
“……”
索索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在他脸上,则逐渐浮现出了温馨的笑容。
“她和你在一起时,还真有点儿不一样。”
“……你想多了。”
欧丹看着索索,她尴尬笑笑:
“萨尔玛她啊,平时就是个爱说爱笑的人。但不知怎的,一碰到有男人在场的时候,她就总喜欢装模作样——现在她也像平时那样,估计是……额,估计是,已经拿你当家人看待了吧?”
“……”
索索一边暗道(你的意思,其实是她没将我当男人看待吧?),一边稍有些沮丧的垂下头:
“欧丹,作为男人。我是不是很不合格啊?”
“……咕呜!”
欧丹愣住。
但很快,她便旋风似地飘到了索索身边,并用手轻轻搭住了他的肩膀:
“我不知道在别人眼中你是怎样。但至少在我看来,你是这世上最完美、最优秀、最可靠的男人。”
说这话的时候,她神情温柔。
……她当然没有说假话。
年轻的时候,欧丹固然也想过要找一个又强又有本事且脾气暴躁的“真汉子”,但随着年岁的增长,尤其是随着杀人数量的不断增多——她却渐渐发现,强和弱其实只是个愚蠢的论调——究其根本,到底什么才是强,而什么又是弱呢?
她曾以为强大的男人身高两米,壮实如牛,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一脚能踹碎一块石头,打个喷嚏就能吹走一大群懦夫。
但后来,她却知道了这世界上有贵族这种生物。
你能想象吗?一个身高两米,壮实如牛,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一脚能踹碎一块石头,打个喷嚏就能吹走一大群懦夫的真男人——在那些热衷男风,要么喜欢用长枪戳贱民玩儿,要么喜欢向王都进贡几篇歪诗的贵族眼中——“真男人”的命,竟然还不如贫民窟里一只谁都能踹一脚的癞皮狗的值钱。
……你或许不能想象。
但欧丹曾见过。
她曾为一位贵族小姐当过保镖,在那个贵族小姐为癞皮狗流下泪水时,她和她的同伴们,砍掉了十六个“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