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贫民窟里的男人只要运气、实力足够,仍有挤上平民阶级的可能……可女人,却只有嫁人这一条途径能走。
……
……
她陆陆续续又想了很多。
最终得到的结果,似乎是女性生来就受歧视、受压迫。
“……”
但是,回想起欧丹、萨尔玛以及玛莎这三个经常混在一起的黄金城主人……她却又开始稍微对自己得出的结果,产生了些许的怀疑。
(如果女人生来就不如男人,那为什么,那三个人能不依靠男人成功?)
(玛莎似乎是上流社会的小姐…姑且不算;萨尔玛一看就知道在成功途中靠色相交易了许多成果……姑且也不算。…………那欧丹·薇娅呢?)
(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
远的不说,即便在西玛这种人眼中,欧丹也绝对是一个正经、狡猾、傲慢的女人。
即便她从前曾有过男人……也不可能太多;而即便她和哥哥在一起时已经不是第一次…………她也不太可能,是一个性观念开放的女人。
……为什么?
因为西玛知道。
虽然还是个女孩,但接触的人多了,她倒也知道那些貌似善良的男人们,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上的女人。
·但是,他们却尊敬贞洁的女人。
·可是,他们又会尽可能勾引那些貌似贞洁的女人。
·一旦得手,他们会欣喜若狂,却又会很快抛弃新欢、再寻找下一个猎物。
·一旦失手,他们会怒不可遏,对这个女人怀揣敌视。
·但倘若这个女人贞洁的对象涵盖众多,任何人都不能对她得手——他们反而又会尊重她。
“……”
男人特别古怪。
他们总是对轻易得到的东西弃之不顾,却又偏偏对永远得不到的东西心怀依恋。
西玛记得,自己曾听过这样的一个故事:就是一个勋贵勾引一个平民的妻子,却被狠狠羞辱了一顿的故事。
勋贵恼羞成怒,平民举家逃跑。十多年后,平民病故,那个勋贵却跨越两个行省重又找到了这个平民的妻子。
他娶了她。
一个四十多岁,有两个孩子,脊背也被长年累月的劳作累弯的老女人。
……
尽管当时勋贵已经有六十多岁了,但他们的“爱情”却被很多人称颂——甚至连这位素来以风流浪子著称的勋贵,他的后半生中也一直在欢笑中度过…并且,女人的两个孩子最终也得到了非常好的归宿,总之——这他娘的太离谱了!
西玛曾试图从坊间的流传中还原这个故事。
毕竟,对一个女人来说,这简直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壮举!
…而最后,故事也的确被她给还原了;那个女人如她所想,并不是什么死板如一块石头的呆女人,而恰恰是一个天生美丽、且有着浓厚个人魅力的女性——正因如此,一个浪荡惯了的花花公子,会喜欢上她也不是不合理的,但是……
但是,她却拒绝了他。
拒绝风流多金的中年勋贵,忠于憨头憨脑的没情趣的丈夫?
令人难以置信。
……但毫无疑问,至少在这件事情之后,在所有人眼中:她是升值了,而非贬值了。
而对那位风流的勋贵而言,短暂的愤怒后,最终存留的依旧是对那个女人的钦佩与远超出情欲的爱恋……这些综合在一起,再加上这个女人的先天素质本就不赖——这一来一去,等她的丈夫死了:一切就齐备了!
“……”
西玛深信,这才是最聪明女人的选择。在认识到自己是货物之后,不是自暴自弃、也不是大声否定,而是主动出击提升自我价值……毕竟,对一个男人来说,越忠贞越节烈的女人越有价值;所以她选择了最聪明的做法——但是…………
……
但是,这是对的吗?
因为能在婚姻中提升自己的价值,所以才刻意保持忠贞——这样的举动,固然是聪明女人的做法;但这样做当真正确吗?
“……”
西玛严重怀疑这一点。
毕竟,她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件商品。
即便有身为商品的事实,她也绝不肯承认这个事实;因为,她始终坚信自己是一个人——一个相比起任何男人、任何女人都毫不逊色的真正的人!!
……
但问题又出现了。
究竟,怎样活着才是人的活法?
“……”
西玛曾设想过自己的未来。她尤其看重自己将来的丈夫——如有可能,她希望他又高、又帅、温柔、有责任、懂担当、懂得听自己的话、再最好是一位从没谈过恋爱,也从没跟别的女人上过床的勋贵…………但是,这可能吗?
似乎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