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萨尔玛来说,男人共分为两种。
一种是仅供上床的对象;另一种,则是在上床之余稍微付出点儿感情的对象。
……
两者看似天差地别,但其实在被外人当成“婊子”的她的眼中,这两种形式,实在没有什么区别。
……无非是在想享受别人的关爱时,稍微给他们点儿机会的男人;以及仅当作宣泄欲望的对象,而不给他接近自己心的机会的男人。
反正对她来说,爱情这玩意儿早在与小少爷分手时,便已磨灭殆尽了。
“呼,呼……”
在酒吧外,她细细回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
天空灰蒙蒙地,且依旧浮着一层淡淡的雾色。
事实上,就在刚才,她已经将奥威耍成了白痴。
黄金城中各大小酒馆的老板——要么她自己熟识,要么就是玛莎很熟;凭借这层关系,要骗一个不谙世事、初来乍到的毛头小子……简直太简单了。
更别说,黄金城的武者们畏惧自家姐妹的权威(淫威)。即便有人怀疑,也绝不敢往外说;真有敢往外说的,今后就别想活……而事先给酒馆老板交待的事,他办得也很妥帖。而这样一来…………即便被甩的是他,他也没法在这件事上,再对自己横加指责。
……
哪怕奥威今后觉察出事有不对,也无所谓!
反正自己这些天就是在准备比赛,反正索索他就是自己的姐夫,反正自己的姐姐在这段时间也的确在外出——由精明能干的小姨子带着姐夫四处闲逛,再加上索索这副蠢样儿——稍有头脑的,都会觉得自己是在拿他开涮!对两人的关系,也根本联系不到性的意义上去!
你瞧!
刚才,奥威那么离谱的人,不是也相信索索是我姐夫了吗?!
这就是常识。
姐姐那种奇葩,倒可能喜欢这种没本事、没胆气的小白脸,可若连我这个风流成性的“婊子”也爱上了他——呵!那才叫贻笑大方!!
对!
没错!
贻笑大方!!
如此想着,如此笑着。
夹杂着之前装出来的泪水,她站在街上又哭又笑,活像个什么都不明白的疯子。
“萨尔玛!”
突然。
伴随着小门的“吱嘎”声响,那个也被自己的眼泪唬住的蠢货,便急匆匆跑将过来:
“萨尔玛,我……”
“够了!!!”
萨尔玛心想反正他也被瞒着。干脆,自己就将这出戏演到底:
“你还觉得我不够可笑吗?你是不是很想笑啊!你那么讨厌我,现在是不是特高兴、特别想嘲笑我啊!!”
她咆哮着。
在咆哮的同时,眼泪也依旧流个不停。
“我现在算明白了!原来,你叫我原谅他,也是没安好心!!”
“我……”
“够了!!!”
撕心裂肺的一声嚷。
这一声,顿时将他镇住;也令街上颇为稀少的行人,纷纷向这边投来了惊异的目光。
“够了…………”
她喃喃自语着。同时,也在心底里安置估摸起了时间。
(奥维他…大概快追出来了吧?)
(若被他赶上,搞不好又要啰嗦个不停。我还是尽早……)
“我不想再看到你!你给我滚!!!”
“别、别,萨尔玛你别生气,你听我……”
“你不滚是吧?”
时候到了。
萨尔玛高举右指,先指了指索索,隔半晌……又指向了自己的鼻尖。
“那好,我滚。”
“萨尔玛……”
“我说我滚!!”
感情汇聚于一点爆炸。在猛地吼出这句后,她转身冲向了南街。
“萨尔玛!!”
索索一惊,继而瞪大了眼睛。
……哈?
他可真逗。
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就连女人中最不可信的婊子的眼泪,也把它当成用情至深的好人的心调~
正因如此,这小子才好骗。
想当初,萨尔玛和姐姐在一起时,不知曾见过多少身为贱民,却依旧笑着面对生活的白痴……记得当时姐姐曾说过,这种连老鼠都不敢吃的货色,到最后,只配成为饥民们走投无路时的食粮。
……她十分赞同姐姐的想法。
她非常讨厌那些明明没什么本事,却偏有一颗傻了吧唧的心的白痴。
……
索索正是她讨厌的那种人。
没错。
她讨厌懦弱无知的男人。
她非常讨厌他,但是……不知为何,这时候,她却非常希望他能从后面追上来。
正因如此,明明能一眨眼溜走的她,愣是放慢、放慢、又放慢了步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