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时,索索脚上穿的是萨尔玛的袜子——她亲自为他叫了辆马车;又将仆人新做好的虾球打包成袋,交由索索带着——袜子据说是被女仆拿过去洗了,鞋子也是。
萨尔玛说,在这个季节穿那么闷的鞋,对脚不太好,还说鞋子和袜子先在她那儿放着,等明天干了就给他送回去。
(……)
坐在马车上,他捏着小网袋,又将又软又舒服的袜子踩在座位上——第一次地,他开始觉得萨尔玛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女孩;而作为女友,欧丹能有她这么个善解人意的妹妹,也着实是一种难得的幸运。
……
在朦胧的夜色中,马车静悄悄地前行。
原本在这种时候,路上应该已经没马车了;但萨尔玛很厉害,她有门路,她家即便在大半夜也有一些马车停着…………诶?该不会,这些都是摸清了她家习惯的车夫吧?
“……”
他十分怀疑这一点。
而接下来在路上与车夫的闲谈,也更加验证了他的这种观点。
这个老头儿说,他在这附近赶了两年马车,还是第一次见有男人被萨尔玛亲自送出、又被她亲自抱上车,末了甚至还将鞋子也捡了回去——言谈之间,车夫对索索似乎充满了钦佩……呃、不对,应该是调侃的感觉;毕竟,听他的意思,总好像在说索索攀上了萨尔玛这棵大树,今后莫说下半生、就是下辈子也够享福啦!
最初时,索索傻呵呵地听他说,并没怎么明白;
可谈得多了,他就全明白了。
于是他就向对方解释,告诉他自己只是萨尔玛的朋友(欧丹在这里似乎能起到吓止小儿夜啼的作用,尽管黄金城的大多数人、其实从未见过她)。
但接下来,老头儿却开始运用各种语言技巧,来诱导索索相信萨尔玛其实对他很有意思。
并且,他也发表了自己的感触。他说他活了大半辈子,偏偏老了、才在黄金城见证了如此有魄力的两位女性(不包括欧丹)。萨尔玛姑且不论,玛莎那千里追杀负心汉的事迹还真是够劲儿!不愧是黄金城的骄傲,在大家心中她可是最了不起的baba……
(……)
结果,索索听他为玛莎吹牛,足足听了一路。
……最后他总算到家了。不过,这儿也只是路口,毕竟再往里,他的车也进不去。
“我看看……老伯,多少钱?”
“不要钱。”
老头儿说的面红耳赤,胡子也轻轻抖着;可是,看他看索索的表情,却总像是很满足的样子。
“索菲人的规矩是美少年优先吧!今儿个,我也当一回王都人!”
如此说的同时,老人甚至还先索索一步下了马车;他甚至还从自己驾车的位置,取下垫在座位下的小凳子,以供索索下车时的踮脚。
(……)
索索看得有些愣。
王都。
王都。
索菲人?
对方不说,他还想不起来。
当初在学院时,他的朋友们也曾调侃过;他们说索索去的若是索菲本土而非奥尔马奇兰,一定能得到所有人的喜爱——无论男女。
(……)
他从前一直以为他们在调侃自己。
不过,被这位老人这么一说,倒令他联想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欧丹和萨尔玛姐妹在来到黄金城前,曾当过佣兵;她们说她们是自南向北,也就是说,她们是正儿八经的索菲人。
至于玛莎则更不用说。老先生曾说过,说她家是蒙曼丢尔的勋贵,也就是……索菲人。
“……”
而在索索这可悲的人生中,唯二曾对他表示过兴趣的,统共有两人。
欧丹,
以及……玛莎。
二者都是索菲人。
(诶,嘿……)
一念及此,他不由在暗道自己的想法太过荒诞的同时,对索菲这个人类文明中心、产生了些许别的看法。
美少年崇拜。
即便是身处阿尔巴与奇卡的偏远省份的贵族。也一定知道,在遥远的世界中心的索菲,哪里的人们与贵族们……统统都、极不正常。
索菲人并不尚武;倒不如说,戏剧的发源地正是在王都的大街小巷。尽管在索菲的戏剧与中,多以英勇善战的勇士与公正廉明的骑士为主角,但与此同时,横行于索菲一切文艺作品中的,却往往隐藏着更深层次的“不对劲儿”的氛围。而这种氛围在某种意义上,甚至比奇卡人的说教故事及阿尔巴人的荒淫故事要来的更糟。
举例来说,索索从前就曾在爷爷的藏书中,找到过一本据说风靡索菲贵族圈的,一本小书……
(……)
书的名字和具体内容就不说了;毕竟,那太羞人了。
不过,索索至今仍记忆犹新的一点,是从故事的中段开始,那对互相讨厌彼此的夫妻就开始日趋和睦…至于和睦的原因?噗。原因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