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伙计们!”
她挺着小小的身体,迈着大咧咧的步子,轻快、散漫地闯到了那三人面前。
“玩儿什么呢?”
一边说着,她一边凑头去看:
“八边骰?带我一个吧。”
“……”
那三人明显瞧出了欧丹的身份。
其中两个显得非常紧张;但后一个把头巾扎歪,且在眉毛上浓浓地用炭笔画了两道的男子,却表现得异常热情。
“欢迎!来,您请坐。”
说笑间,他已让出了正在坐的位子。
欧丹眉毛一挑。
她笑了一下,旋即,便轻轻落座。
“赌什么?铜?还是银?”
“您想赌什么?”
其中一个离她稍有些近的男子,略带紧张地将凳子往远处挪了挪。
“赌铜多无聊!对我来说,银币也不是什么重要玩意儿。”
欧丹摘下了装钱的口袋:
“你们跑船多不容易。要么,我用银币赌你们的铜币——十铜抵一银。谁有意见吗?”
“没意见、没意见。”
“你呢?”
“我!”
被问到的汉子猛地一愣。
可旋即,他便慌忙道:“没意见。我当然没意见!”
“等等!”
可是,
突然,
“我有意见!欧丹女士,您说过了吧?银币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稀罕玩意儿。既然如此,那还赌什么钱呐!赌博赌博,咱玩儿的是心跳!可不是什么‘不算稀罕玩意儿’的玩意儿!”
欧丹一愣。
她定睛看去,却见那个用炭笔画了眉毛的小子,正一脸贱笑的看向这边。
……
她顿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和萨尔玛在一起时,固然不会有哪儿来的不长眼的男人盯上她。可一旦不和萨尔玛一起,她便会时常遇见些恨不得把屌长在脑袋上的白痴——对这些人,她不好说司空见惯。可至少已算是见怪不怪了。
“是吗。”
看着他,欧丹突然笑了:
“我懂你的意思。那,我赌上我的身子——你呢?”
“命。”
“嗯——?”
“我这五年来闯荡北境,不求神,也不靠人;我凭仗的,是这条贱命。”
“……你真在北境活了五年?”
欧丹不屑一笑。
停顿稍许后,她顺手推开了桌上的骰子。
“既然是赌命;用这玩意儿决定生死,也未免太儿戏了。”
至此,她突然摘下腰上别着的防身小刀:
“我捅你一刀,你捅我一刀——轮着来。谁死谁输,谁活谁赢。如何?”
“……”
良久的沉默。
末了,对方却突然道:
“我不会对女人下手。来,你刺我——不刺要害;我挺五刀,我赢;挺不了五刀,我输。”
“好。”
“我赢了,你就得和我在一起!”
“好!”
“愿赌服输?”
“愿赌服输。”
“……那好!”
这画眉毛的小子突然大笑起来:“那就好!…………来吧!!”
……
怎么说。
他姑且也算个好汉。
即便是欧丹,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个好汉。
于是,她便抄起小刀。
噗!噗!噗!
第一刀戳穿左手。
第二刀刺穿右手。
第三刀深入胸腔。
这非常难做;毕竟,她这些年做的都是些杀人越货的买卖,想避开要害刺人,实在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我说,你刚才说你在北境闯荡了五年。这是假的吧?”
“……”
男人紧咬着牙关。
“还有两刀。”
欧丹叹了口气。
“我猜,你一定是这儿做了会儿长工,那儿当了一阵子打手,再往别处干了段时间的商人学徒——没错吧?”
“……”
男人一讶。
噗!
这一刀,欧丹直接戳透了对方的右大腿。
当然,她刻意避开了动脉。
“看到你另两个同伴没有?告诉你,他们才是老油条。而你——你不是。”
话音刚落。
欧丹突然抽刀,又猛甩手臂,将刀锋直接甩进了男人的左颊。
噗嗤!
不见血流。
只见血伤。
“恭喜你,你赢了。”
话音落下,欧丹“啪啪”地鼓起掌来。但就在那个一直忍痛不叫的小子暗自松了口气,并开始庆幸自己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