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毁灭中不会诞生希望。
要破坏美好的事物,容易至极;
要创造美好的事物,艰辛至极。
——《诺珐书》
***
“小姐?”
V女士坐在船头,手指紧张地相互按动。
“小姐?”
欧丹又唤了一声。
“……”
然而,对方依旧没有回应。
“……”(欧丹)
于是,她便愈发靠近,并在最终走到距小姐非常近的距离后——第三次呼喊道:
“小姐。”
“!”
爱丽丝一怔。
她猝然扭过头来,却又在意识到对方是欧丹后……迅速平复了心情。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要借飞龙是吧?等会儿下了船,你就跟着爱莎走;正巧,她也有要事得赶回奥尔马奇兰。”
说话的同时,从她那疲惫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惨烈的微笑:
“你们倒轻巧。我回一趟家,因故处理的船工比野蛮人杀掉的还多……这事儿,愁啊。”
“吃一堑长一智。下次,小姐您千万别再带这些没见过世面的蛮子了。”
“…常走商路的都知道这个道理。我这次,只是想历练一下本地的工人,可谁成想……”
爱丽丝很是沮丧,也显得有点儿想要发飙:
“那些蠢货也真够了!平时一个个见利忘义,怎么一遇见正事、就都义薄云天起来了!杀一两个倒无所谓,可这次弄死了这么多……等会儿卸货的时候还得再在领地找人,还得再欠家里的人情…………他妈的。”
“……”
欧丹知道小姐心情正差,也不敢再继续叨扰。便连忙说了句“那,我就先退下了”后,赶快离开了……
***
“再见啦!萨尔玛!”
坐上马车后,索索趴在窗口、用力地朝萨尔玛挥手:
“早点休息,明天见!”
“……嗯。”
好半天,萨尔玛才从这缠人的恍惚中惊醒过来。
她站在原地。
摆摆手:
“…………明天见。”
……
明天。
明天之后还有一天?
又或者,姐姐留给自己的时间只剩下今天一天?
(……)
她不知道。
……
……
深夜。
她已超过一个月没有男人陪在身边。
……清冷的夜,
静寂的夜,
以及,高悬于天际的那轮明月与月伴月。
(……)
站在窗前,她遥望那轮半圆不圆的月亮,心思却随着窗外的微风,一飘,又一飘地……荡向了远方。
她穿着睡衣。
裸着双足。
踩在地板上,并不会冰、却很凉……
“索索……”
他是谁?
对她来说,他应该是谁?
姐夫么?
兴许……
然而,
“索索…………”
声音越来越低沉,
胸口的瘙痒感,也渐变得愈发难受。
她……
她想他。
她猜,自己兴许在想他。
而且,并不是基于那种想要立即上床发生关系的那种想,而是……想和他同处一室,想和他说说话——什么都好。她想和他待在一起,身体接触即便只停留在握手的阶段也好——她想…………
可是,
可是今天,难道不是最后一天吗?
倘若姐姐明天就回来……
又或者,倘若姐姐后天才回来……
(……)
这种事,只要和姐姐说说,她一定会答应的。
兴许最开始会很生气,但依姐姐的性格,即便再怎么不开心…最后,也一定会答应的。
(…………)
更何况,姐妹这种东西本就该服侍同一个男人。
姐姐和妹妹关系那么好,怎么能被一个外来的男人擅自分开?
所以,唯一的解决之道就是姐妹俩一同嫁给同一个人……
(对……)
她站在窗口。
纤细的手掌,也紧紧攥住了窗沿。
风声很小……
但她心里的风,却越来越大、愈演愈烈,也越来越…极端。
(我……)
她现在一点都不累。
(我…………)
她不困。
更没有想要睡觉的意愿。
(我和他,难道不该是天生注定该在一起的吗?)
(我和他,难道就该被姐夫与小姨子的关系束缚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