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善妒的丈夫是愚蠢的,一个只爱妻子的丈夫是可笑的,一个不努力为丈夫搜罗情人的妻子是可鄙的。
——《俚语》
***
天色昏昏沉沉,寂静的黑暗从天的尽头蔓延至近处。当索索的背影渐趋消失于小路尽头时——服务生姐姐率先敛去了笑容。她转身走回屋子,只留下自己的未婚夫仍呆呆地站在门口,朝索索离去的方向眺望不止……
“……”
她踱进客厅,先从茶壶里为自己斟了杯茶…然后,才面带复杂之色的轻轻坐下。
“你觉得他怎样?”
“……挺好的。”
杜马先生仍痴痴地望着远方:
“人很漂亮,而且是真的在听我说话——我对他印象很好。”
“……我就知道。”
服务生姐姐如此嘀咕着:
“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对他喜欢得不得了……”
“瞧你说的!”
杜马回头瞥向自家未婚妻:
“西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可没那个意思!”
“…………有没有那个意思,我管的着吗?再说,我又没说我妒忌了。他不是挺好的吗。你若喜欢,我可是开心的不得了呢!”
“哈……”
杜马先生哑然失笑:
“瞧你——还说不是妒忌!你这小心思,都满得快溢出来了!”
(……)
服务生姐姐,或者说是这个被他称作“西冯”的女孩——她没理他。
“……”
她只是闭着眼,用手挡着脸,且面无表情地仰躺在那里:
“……也不知他今天是怎么回事。平时都老老实实待在家,怎么今天晚上,偏就跑出来闲逛啦…”
“我看他没心机。”
“我看也像……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父亲的生意现在被‘维’家的小丫头折腾得紧——这种关键时刻,我可得悠着点儿。”
“也就是说,咱们还得再在这儿待一段时间喽?”
杜马先生漫不经心地走过来:
“我刚才说错了话,你不怪我?”
“错??你会有什么错——!”
西冯赌气地嚷了一声。她见杜马先生一脸讨好地凑过来,便干脆将身子扭向一旁:
“你说的都对!做的都对!本来嘛,我那种总想着从别人嘴里套话的把戏,你从来都看不惯!哼……反正等结了婚,你就是我的‘主人’了。到时候我往家里一坐,每天除了种花就是在花园里散步——多美呀!哈?!”
“……小亲亲,你…生气了?”
“哼…………”
西冯不言语。
但她的所有行为,都无疑是默认了这一点。
“西冯?我的小乖乖——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来。你看看我,看看我——好吗?”
“……”
“小亲亲~~”
“去!你胡茬都扎人,说这种话,不觉着臊的慌吗?!”
西冯又羞又气,干脆一把将未婚夫攘开:
“不是都说了吗,我没气!……我只是为自己抱不平。你说,我这些日子每天去爸爸的酒馆打工,闲暇时还要联络奥尔马奇兰的没落贵族,整天恨不得碰见个人,就把他往你情人或我情人的路子上引——你说我容易吗?!可你——我、我好不容易才找见个咱俩可能都满意的孩子,刚想趁这个机会套他的话、套他的家世,你就冷不丁给我玩儿这么一出……你这是何居心!难不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自己喽?我…………哼!”
“西冯,小亲亲。我、我是真的没有拆你台的意思啊。”
安慰的话说在嘴边,这显得与杜马先生的气质违和极了。不过,这两人毕竟是未婚夫妻,更兼是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彼此腻歪起来,倒也没有那么道理或拘束可言。
“我看他好你嫉妒,可我——我刚才不也是在嫉妒吗!你想想看。这些天,你有事没事总和我说这个男孩的事,一有时间,还经常将你爸爸手下打探来的情报递给我看——现在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可在之前,我还以为你是喜欢上了别的男人呢!…………西冯?西冯?这都怪我,我知道。我是傻瓜,我是大白痴——你就原谅我吧,好吗?”
“…………好啊。”
西冯瞥了他一眼,却又很快将视线往回一扳:
“反正我也没生气。你叫我原谅,我当然原谅喽!反正我也没生气……”
如此嘀咕了几遍后,她突然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扶住。心中顿时是又羞又喜。
“别碰我!”
可是,这种羞喜落实到现实中,却变成了她将未婚夫的手用力推开:
“我今天不想做!你不是对那孩子有好感吗?!想着他,你自己解决去吧!”
“诶,西冯,我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