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梁礼深吸了一口气,大手握住她的腰,急切的吻落下,湿热的触感重新回到舌尖,他忍不住深入、再深入。
被吻到缺氧,这下轮到方雪穗受不住,揪住他的头发,指尖颤抖。
她理论知识丰富,但实战技能比不上他学得那么快、那么好。
谢梁礼的声音被水浸过一般:“知道怎么做了吗?”
方雪穗羞耻地闭眼:“谢梁礼,你……”
他堵住她的嘴,舌尖灵巧地搅动:“叫我什么?”
“啊,不……谢遥,遥哥哥,啊……”她发出惊呼。
“舒服吗?”谢梁礼继续逼问,似乎一定要得到答案。
方雪穗扑腾了几下,溅起温热的水花。
她自然知道怎么回答:“舒服,舒服,和哥哥接吻最舒服了,哥哥好厉害。”
几年不见,方雪穗避重就轻的本事见长。
谢梁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揭穿她:
“只是接吻么,越来越会骗人了。。”
他把她用干净的浴巾裹起来,抱到卧室,欺身而上。
吻得她意乱情迷之际,却突然停了动作。
他是故意的。
方雪穗不耐地扭动着,凑近他唇边,亲了一口:“怎么了?”
谢梁礼没有避开这个吻。但依然没有继续。
他盯着她,开始发问:“你还记得我的喜好么,知道我最喜欢什么,最讨厌什么吗?”
谢梁礼等待着她的回答。
一副如果回答错了就要弄死她的表情。
方雪穗恨不得一个白眼翻过去,最好立刻晕倒。
谢梁礼是个狗东西,而且是个特别娇气的狗东西。
光是他饮食上的忌口,方雪穗记得足足有二十八项,一整页A4纸,537个字。
当初刚刚同他谈上恋爱时,她白天出去导戏,晚上趁着谢梁礼还没回来,挑灯夜战狂背。
在谢梁礼生日那天夜晚,在他最动情无法自已的时候,方雪穗咬着他的耳朵,一字不落地流畅背出来。
她恰到好处地闪着泪花,真情实感地同他说:
[我爱你呢哥哥,好爱你,爱到要把你的每一个习惯、每一个爱好都记下来,谢遥,谢哥哥你看,我是不是特别爱你?感受到我的爱意了吗?好爱好爱你。]
那时方雪穗清楚地看到谢梁礼的眼眸有空白的挣扎,片刻的茫然后,逐渐逸出了几丝惊喜。
他小心地去吻她的唇,很认真地落下吻,喘着气对她低语,问她是不是在骗人。
她贴着他的耳朵邀请他,眼睛亮晶晶地和他对视:
[哥哥,我从来不骗人的,你可以变成我肚子里的蛔虫,进来看看?]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雨点拍打窗户,气温一落千丈,但方雪穗感受不到寒冷,她被他拥得很紧。
灼热的气息钻进最深处,她像沉溺于深海的鱼,沉沉浮浮,呼吸都被热情的节奏带得停滞,却快乐地要飞起来。
但现在,方雪穗不想背出那537个字中的任何一个字,她说不出来以前那样甜得腻牙的话。
她以前背过太多遍,无论多么刻意地去遗忘,但忘不掉,每一个字都记得。
然而,此时此刻,她的心坚决地告诉她,根本不想说。
生理上的激素她无法对抗,可心理那一道关,她守得住。
谢梁礼看她哭哭唧唧,一副求饶的模样,可嘴上始终不愿意松口。
这哪里是服软,根本就是另一种形式的反抗。
他气恼地去亲她的嘴。
那么软的嘴,偏偏这嘴的主人,既虚伪,又死犟。
这样想着,动作少了怜惜,他不管不顾地掠夺她口中的空气。
方雪穗大哭着骂他:“谢梁礼,混蛋!你是个混蛋!”
太舒服了,可是太久了,她大病初愈,怎么受得了这种刺激。
第二天,方雪穗是在医院醒来的。
全身被碾压过了一般,疼。
她因为高烧,晕过去了。
醒过来的第一眼,便看到一张讨厌的脸。
方雪穗拉高被子,把脸捂住,冷哼一声:“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