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鸣啼,奇现桃花落,问天约是残妆和泪,污红绡。www.huayuanxs.com ——题记
隔了三五天,弹筝的少年便再次回到了傅宅,只是与前些日子不同的是,这次请他来的并非是小叔了,而是傅惜时本人。
“今天弹的是什么?”傅惜时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少年抬眼看看这苍白的面容,眼底星河似乎也暗淡了一瞬,他未急着回答,而是先问了一句:“小姐是病了?”
这不是他工作范围内该有的问题。
傅惜时轻笑笑,摇了摇头,可这一笑更是虚弱,少年有些不忍,手下弹奏的速度都快了些,他不想面前这位衣着单薄的姑娘在亭子里待太久——虽说是夏天,可今天又下雨了,冷。
“今天的曲子,是……桃花落。”少年轻启朱唇道。
傅惜时静静听着,思量着看来今日的曲子还是选错了,太悲凉了,这让她不由得去想昨日一天里发生的事。
一天,就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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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好生热闹。
外头围了一圈人,个个都是实打实的壮汉,穿着黑色中山装,手背于身后,有人上前去问他们为何在此,他们便恭恭敬敬的鞠个躬回一句:请您退后,二太太和三太太在里头上香。
祠堂里香烟缭绕,从门口望进去,确实可以看到二太太与三太太的背影。
二太太搂着一个红木制的牌位,望着台上那个名字发呆,三太太有些调皮的凑上去,顺着她的目光一看,顿时脸色一黑,拍了二太太后背一下。
“他都走几年了?还想着呢?”三太太冷哼一声,狠狠剜了那个名字一眼。
傅老太爷——傅文柯。
二太太被她忽然一拍吓了一跳,但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却不似在外人面前那般暴跳如雷,她只无奈的摇摇头,随后再次仰望台子顶端的那个名字,叹了口气。
二太太知道,自己这样太痴了,若是能像三太太一般倒好了,“没心没肺”的,老爷活着的时候能忍着恶心贴上去,老爷死了瞬间就能把他忘得干干净净的,只可惜自己做不到,自己的家世是三位太太里最好的,当初本也就不是为了钱才进了傅家跟老爷在一起的。
三太太见她不搭理自己,还想着台上那个蠢男人,有些不满,便又想方设法的作死,伸手将二太太手里的牌位抢了去,看了又看,等到看清了牌上的名字,顿时更气了。
“许肃宁啊许肃宁,你真是疯了,你可放心吧,我一定每日好好吃饭好好锻炼,不会死在你前面跟你抢那个死鬼旁边的位置的!你大可不必这么早连你自己牌位都做好喽!”三太太将那牌位撇到了一边去,还不解气,又伸手将自己才给老太爷上的香给撤了。
二太太一个白眼翻过去,将香抢回了自己手里,又给老爷上上。
她仰望,心里不知盼望了老爷牌位右边的那个位置多久,她想,舒华是大太太,她死后,她的牌位一定是放在老爷左边,至于右边那个,她和三太太都是所谓的续弦,平起平坐,自然是谁先死了谁才能放的,她不信明月,明月素来是爱跟自己争的,万一她先死掉了呢?
二太太瞥了三太太一眼,冷哼一声:“你不放在那里,你还能去哪儿?”
三太太终于听见老姐们跟她说话了,哪怕不是什么吉利的话,她也还是喜笑颜开,她上前挽住二太太的手臂,凑在她耳边:“我的牌位一定要放在你旁边,这样我就算死了也能惹你心烦,等轮回的时候啊,我也跟你挤在一块,下辈子还要气你。www.jiaoyush.me”
二太太拍了她捯饰了一早上的发型,气笑了,她道:“你小声些,别让外人听见。”
三太太没生气,靠在她肩上笑了,“我才不怕,我是给这个家生了三爷的功臣,就算真有人听见了,还敢赶我出家门不成?老爷子都死透了,谁还能管我。”她的语气像是幸灾乐祸,不一会儿又没忍住,问了她一直想问的问题:“余婷那事儿,你还是帮我了?那不是你干闺女么,不心疼啊?”
二太太面容一瞬暗淡,又想起那夜的事来,干闺女余婷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来找她,说三太太要她自尽,太太可以出三百万来供养她弟弟上学,还能给妈妈看病,可她不想死。
二太太当然是心疼婷婷闺女的,她那个名字“桃枝”还是她给取的,但可惜了,她若不死,这大好的机会就浪费了,三太太早来找她说过,他们俩争了半辈子,说到底不都是为了儿女嘛,婷婷不是亲闺女,但鸣堂是亲儿子,疏忱是亲孙子。
她给婷婷闺女开了个更好的条件:“只要你肯听三太太的话,我另给你三倍的价钱,你们家,自此就不用再为金钱发愁了。”
于是余婷不在了。
二太太深吸一口气,顿了一会儿又呼出来,“她,没有你重要。”
三太太乐了。
“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