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喊声都被硬生生的磕了回去,尚明誉眼冒金星,感到头上一道暖流划过自己的眼角、鼻尖,最后经过下颚,滴落在地。
“你们干什么!”尚明誉的几个狗腿子在旁怒吼,但也只能是无能狂怒。
傅家不养闲人,这话不是白说的,裴圳就是这样的人,外表看起来像个文质彬彬的秘书,实际上他还有一个市区空手道比赛冠军的身份,妥妥的斜杠青年,尚明誉那几个“保镖”,他一手捏死十个。
傅鸣延没有多余的闲话,直截了当的就是表明自己的目的。
“不好意思啊,没老大老二那么有文化,我骂人比较直接,要是觉得没脸了,您多担待,姓尚的,你特么少来管我们家的闲事!再让我知道一次,我弄死你。”
“傅鸣延……你好意思说我……”尚明誉变态了一般,这时候竟然笑了出来,甚至是放声大笑:“你们要真是兄弟和睦,我能插进去这一脚?怎么着,你今天是要替你那小侄女儿报仇?你当初推她下河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天!”
“闭嘴!”傅鸣延额头上青筋肿起,手上用的力度也深了四五分。
尚明誉却好像完全感受不到疼了,他还是那样疯了一般的笑着。
“也是,我不该提起这件事呢,毕竟你要是真把她淹死了,也轮不到我来搞破坏了……”
“你找死是么?”
“嘶……”
咖啡杯滚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咖色的液体流了一地,这倒给傅鸣延提了个醒儿。www.furongzz.me
他也笑了,他拿起另一桌上的咖啡,对着尚明誉额头上的伤口猛地浇了下去。
“啊!”
撕破长空的吼叫,看的身后的裴圳都紧锁眉头,傅鸣延依旧笑的开心。
开心。
心如蛇蝎,手段狠辣,尚明誉这话还真是说准了。
“得了,我也不跟你浪费时间了,我可忙着呢。”
整整一杯咖啡倒完了,傅鸣延总算停了手,眼看着皮肉缩紧血肉横流,他才舒畅了,傅鸣延把咖啡杯往旁边一甩,碎瓷片溅得到处都是,他甩了甩手上的血。
“你心虚了……”尚明誉仍不嫌疼,还在作死,“你不钻出空隙来,我怎么钻进去,哈哈哈哈……”
“你再说下去,我就弄死你。”傅鸣延立于耳侧,揪着尚明誉的衬衣将血迹擦得到处都是,“老爷子没做成的事,我不介意替他做。”
听到这儿,尚明誉终于肯闭嘴了。
老爷子留下的阴影实在是不小,那可是个活阎王,不然,他也不能养出傅鸣延这样的儿子来。
傅鸣延临走,瞧了一眼墙角处站着看热闹的咖啡馆老板,老板气定神闲,甚至还伸手打了个招呼,傅鸣延回望了裴圳一眼。
“老板,放心吧,咱们的人。”裴圳解释道。
“哦……”傅鸣延有些庆幸。
好在今天咖啡厅里没有其他的客人,不然还真不好收场。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傅鸣延面带礼貌地微笑瞥了那老板一眼,随后便摆了摆手离开。
还是抓紧时间回老宅,多少休息一会儿去,等会儿还得去应付老大呢,这回,老大的态度可不一定能有三年前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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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鸣瀛不眠不休好几天,把手上的差事都交了出去,眼下他至少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来处理老宅的事,不过还是有些担忧,如果真是要和三弟闹掰,一个月恐怕还不够。
……
也未必会吧。
只要他肯退一步,傅鸣瀛扪心自问从来没有想过一定要闹得兄弟不和,要知道外头虎视眈眈,这时候分裂傅家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他叹了口气,身后傅鸣堂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把事情闹大。”傅鸣堂沉声道。
每每这种时候都好像傅鸣堂才是那个大哥,傅鸣瀛扯了扯嘴角,有些嫌弃地甩开他的手:“我知道。”
李元业急切地来到老宅门口迎接,不过傅鸣瀛一向是懒得搭理他的,李元业尚未开口,傅鸣瀛已然绕过他进了老宅的门。
他目标明确,径直走向声华庭,他记得,弟弟在那儿有一个学生,相貌清秀引人怜爱,他一直想去见见这孩子,只是没想到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会是这样的:
孩子抱着一把古琴,将年纪更小一些的妹妹护在身后,自己则昂首挺胸站在庭前等待自己的审判。
“是个人物……”傅鸣瀛嘟囔了一句,招呼身后人,立即便又一个上前搬了椅子放在庭前的红木走廊中,他和傅鸣堂依次坐下。
那孩子暴露在阳光下,显得他本就苍白的面容更显病态。
又惊又怕,加上身体不好不能久站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