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走到门口去,手整个儿的附在门上,随后一使力,祠堂门轰然大开,强烈的光照进阴暗的祠堂里,晃得所有人都不自觉的捂了捂眼睛。
可我不能,我一定要睁大这双眼、好好的看着。
“把人带进来。”我对着外头的人说。
“是!”外头一时又热闹起来。
二奶奶平静的看着院外的一切,可渐渐的,她的神色又凝重起来。
人群簇拥着一个样貌姣好,酷似余婷的人进来,二奶奶不禁捏紧了身下的蒲垫。
梁森丝毫不顾及怜香惜玉的原则,等那姑娘到了堂中时,一脚踹上去,那姑娘便跪倒在了二奶奶面前,膝上现出道道血痕,姑娘禁不住,当即便哭了。
我漠视着这一切,我丝毫不觉得这姑娘有半分可怜,就算真的有,那也没我可怜,我上前去,绕着这姑娘转了一圈,口中念念有词:
“桃枝。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拿这名字来形容你,确实是再合适不过的了……”我幽幽的说。
桃枝胆小得很,我还没说两句,她便已经趴在了地上哭哭啼啼的了,也是稀奇,二奶奶这么精明的人,生下二叔这么个王者,养出表哥这样的英才,可到老了,却非要再养个废物给自己惹上污点,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可是,名字是搭配,总也没有命重要啊,二太太给你这个名字你还真敢接,余婷的事儿可还没过去几天呢,你就不怕午夜之时她的亡魂立于你身侧,质问你凭什么夺走她的一切吗!”我刻意加重了最后一句话的音调。
“不是我!她人都已经死了!我也……我也只是想要过得好一点儿,我有什么错……”桃枝整个人如同疯魔了一般,一会儿是嘶吼,一会儿又是无助的自言自语。
“小姐快点,云谨少爷说了,她最多只能清醒四十分钟,过来等待的时间已经废了一半了。”梁森在我耳畔轻声道。
我只好先把心里的闷气咽下去,“把她弄走。”
“是。”梁森一个眼神,外头的人又来了,提溜着桃枝的衣领子将她拖了出去,血迹滚落一地,在这祠堂里倒是格外应景。
二奶奶让我抓了个小把柄,此刻心事迷离,不过连真正的余婷都让她逼死了,那这个假的就更不必说什么了,二奶奶难过了一小会儿,无奈的叹了口气,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神色便如才进门时一般镇定自若。
她笑了笑我:“丫头,你不会是觉得这样一个证据就能定我的罪吧,你也不要太过狂妄了,这个家里,还轮不上你做主呢。”
而我也笑了笑她:“二奶奶,这个家,怎么不是我的呢?”我从怀里将老爷子的掌家牌子和从老傅那儿拿来的继承牌子都取了出来,在二奶奶面前晃了晃眼,“虚张声势没有用,您再能耐,老爷子不在乎你,没有实质的权势,掌家们尊重您,才喊得一声二太太,要是真的失了人心,谁还认您当太太啊。”
二奶奶脸上的笑容尽收了。
我还在继续:“可我就不一样了,您不得不认,我是傅家的长女,三位掌家,我爸和我两位叔叔可都不偏私,我说什么,都有人心甘情愿的帮我办,且我还是长房的独女,长房的一切,将来都只能是我的,虽然不太想这么说吧,但您已经把我逼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也只能忤逆长辈一次,您,还有您的二房,这辈子,只能排在我们长房后面,您得认。”
“独女?”二奶奶眼见理亏,只好抓住了我话语中这唯一一个关键词不放:“你真敢肯定,你就是老大唯一的闺女吗?”
我暗叹我还真是个小傻子,全家都知道的事,就只有我被蒙在鼓里,最近才知道,也真是够凄惨了。
“不是,那又怎样呢,老傅就算真的有别的孩子,谁敢把这事儿拿到明面儿上来说?”我顿了顿,满眼“期许”的往前凑了凑,“二奶奶您会吗?”
二奶奶又吃了瘪。
我长呼了一口气,还好,我家老傅是人尽皆知的暴脾气,二奶奶不敢得罪他。
“还是说回刚才的事吧,二奶奶,您瞧不上我,我自知我自己没本事,也不是您的亲孙女,所以并不怪您,您想拿掉我,我也认了,只可惜您失败了,我既然没死,总归是要跟您算个分明的,余婷的锅,不能我来背着。”
我再次招手,梁森一个眼神递出去,人群又拥着一个人进了祠堂,还是用同样的方法一脚踹到了地下,不过这个糙汉子明显比桃枝更坚挺一点儿,没哭。
不过这疼的龇牙咧嘴的样子也给二奶奶长不了多少脸。
“这位就是几天前、二太太派出去偷偷给余家打钱封口的,二太太娘家的外甥。”梁森解释道。
其实也不用他解释,从二奶奶脸上的表情就足以看出。
她又惊又惧。
这可是她亲亲的宝贝外甥,与余婷,与桃枝那种干女儿都不同。
“是叫许汀是吧,把事情说清楚,这儿就没你事了。”我蹲下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