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姐!我新衣服!”
“咋?不满意啊,再来一把!”
我和梁河打闹起来,梁森拦都拦不住,大眼瞪小眼的两手甩泥,我赶忙跑出去想找个能遮挡的地方,也就是这一趟的功夫,脚底下突然被绊了一下,我还没反应过来,差点儿脸朝地摔下去,好在梁森眼疾手快抓住了我。
“没事吧!”梁森抓着我的肩膀看了又看,我摇了摇头,他才又低下头瞥了眼地下,鞋底抹了抹地面把淤泥刮开,口中念叨着这好像有个什么东西。
梁河也跑了过来,抽了张纸让我擦擦身上的泥点子,同时跟我们一同去看地上的那个绊倒我的东西。
“好像有块凸起的地方。”梁森低声道。
梁河更利落点儿,去猪圈外头搞了把铁锹回来随手刮了两把,淤泥便被刮到一边,泥下是一个正方形铁盖子,类似于井盖那种,上头刷了薄薄一层水泥,跟地板颜色相像,这才导致我们刚才没看出来。
“什么玩意儿啊。”梁河一边抱怨,一边抓了猪圈上搭着的手套戴上,蹲下去拿着脚边的铁锹把铁片撬开,随后手抓住铁片的边缘费力把那铁片移到一边,铁片落地时,地面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井盖啊,这么沉!”梁河抱怨着,回过头来却见我和梁森都脸色一沉,连忙凑过来顺着我们的视线看过去。
阳光照进铁片下,我们能清晰地看见下面有着好大一块的空间,但却并不像梁河所想,这不是井盖下该有的景象,倒像是个密室,下头四周都是光滑的水泥面,只有一面墙下有一块凸起,围成一个食槽样式的窟窿,密室地面距离洞口大概有个四五米的样子,我们脚边有个铁梯子嵌在墙里,但那个梯子只有不到三米长,根本不通密室最底下,就好像是个全面封闭的牢房,人能下得去,却不能依靠自己上来。
“这啥呀……怪吓人的。”梁河打了个寒颤。
梁森瞥我一眼,见我也有些恐惧的样子,当即自告奋勇说要下去,让梁河在上面守着。
我大概心里有了答案,怎么可能不跟着,梁森和梁河不知道,但我知道!这就是个牢房!永不见天日的牢房!
梁森先我一步下去了,到了梯子底端的时候果断松手跳了下去,见我也跟下来了,连忙伸手把我抱下去,我在下头环视一圈,简直不敢想象如果被关在这里,会是怎样一种绝望……
“这地方有倒过泔水的痕迹。”梁森在那块食槽边停下了,他闻了闻石台上的味道说。
我走过去,指尖抹了一点上面的油渍闻了闻,简直刺鼻!
“这上面泔水看着不一样,大概有四五种不同的,留在这儿的时间也不一样,因为腐烂程度不同,不过真有人会在这儿养猪吗?这不就憋死了?”梁森瘪了瘪嘴嫌弃的抱怨了一句,但很快,他只是看了我一眼就意识到了不对,随后凑到我身边,见上头的梁河没有关注到我们便轻声问我:“还是,关人的,小姐,云谨少爷是不是跟您说过什么?”
“他什么都没说,我也什么都不知道。”我闭紧了眼,但看不见这场面之后,我仍旧控制不住即将到嗓子眼儿的心跳。
梁森不再问了,环视一圈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姐别怕,这跟你没有关系。”
忽然上方哐当一声,我立刻睁开了眼,可四周黑漆漆一片,我什么都看不见了,从未有过的恐惧立刻涌上心头,我失声尖叫,连忙呼唤上面看守的梁河。
“小姐!小姐我在这儿!别怕,梁河!你干嘛呢!”梁森于黑暗之中抓住我,带着我后退几步抵住墙面,挡在我身前护住我。
大概是听出梁森真的有点儿生气的样子,梁河赶紧把铁片再次拿开了,倒弯着嘴角一副责怪我们不禁吓得模样,眼神飘忽一阵儿还在想解决问题的办法,他竖起铁片拍了拍,嬉皮笑脸道:“哥,傅姐,这玩意儿好像还隔音嘞,你俩刚才说话我都听不清。”
“隔音就隔音呗!这很重要吗!臭小子,刚才差点儿吓死我俩!”梁森怒气冲冲地吼了他一句,梁河顿时说不出话,躲到一边儿呆着去了,梁河走后,梁森又隐隐冒着担忧地望着我。
可偏就是他们说的这两句让我更加恐惧一分,我曾经还疑惑过,云谨到底有什么样的能力,能把许汀和桃枝逼疯,现在我大概知道了,把他们当成猪,养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嘛……
梁河把铁片盖上的时候,那种伸手不见五指、耳边听不见旁的声响,只有自己的嘶吼,那种感觉我只在一瞬间就能牢记一辈子,至于那片泔水,大概就是喂给他们这两头猪唯一的吃食吧,隔几天送一次,他们饿得疯了,脑子昏了,自然会去吃这个的。
至于梁森和梁河所说的,铁片隔音,隔音当然重要!梁森刚还说过另一句话,猪圈永远都不可能安静的,云谨把牢房设置在这个地方大概也就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