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想发出声音的,要维护自己最后一点儿自尊,但她做不到。
带着小兔子一般的惊厥,带着哭音,令人怜惜,可又止不住的让人想要欺负这份弱小。
“张嘴。”
“我不要……”
“听话。”
她还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泪眼盈盈的望着他,哭声幼弱,眼角泛着红,晕开的口红在灯光下更加刺眼,彰显着罪恶。
可他实难自抑。
多少年了,数不清多少年了,若即若离,似近非近的感受,他一点都不想再有,她凭什么喜欢别人?她只能喜欢他,或许这其中本就包含着他心底的恶念,他承认,但他又止不住的想把这一切归结在她的身上。
“时时,听话。”
说完这句,他却等不及哄她了,自顾自的便扣住她的嘴角。
她哭的更重了,胸口起伏更甚,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她越这样,他就越要强硬,到最后,终究是一场难以避免的灾祸。
他干脆将她推倒。
痛。
好痛。
说不上哪里痛,但就是浑身都不舒服。
或许,是心里。
他许她躺下了,可躺下之后不是结束,才是开始。
她知道,她终究是躲不过了。
最后一眼,她看到在他脖子上挂着的、鲜绿的如意吊坠。
回忆扭曲,傅惜时再看不到清晰的前路,好像行尸走肉,事后,她只记得糊里糊涂的就答应了高辛辞的求婚,当天就偷偷领了证,此后也再有过,说是不满,可再怎么说,都是自愿的。
强迫着自愿,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
她一直是瞒着家里的,除了老傅,其他谁也不知道,直到怀孕,她最终是不得不说了。
那一晚上二叔和小叔都放下手里的事迅速奔回来,表哥拿着刀就去高家杀人,硬生生按了安眠药下去都无济于事,表嫂躲在房间里哭的昏天黑地。
有人愿意相信她是委屈的,可证据呢?谁能找出来?傅惜时心里从来都是矛盾的,她也想报复,她也想反击,可是报复谁?反击谁?
她和高辛辞剩下的酒都拿去化验了,谁的酒里都没有药物,一杯红酒,灌不醉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监控也证明没有人去掉包酒杯。
不是自愿,就是……
如果是第二种结果,事情真的会闹大,但最可怕的还不是高家和傅家的争斗,是傅惜时清晰的记忆。
不论有没有证据,她是当事人,酒里到底有没有药她才最清楚!她是刚刚去了那个宴会的,她只接触过老傅,没有别人了……
所以这件事可以是她的错,也可以是高辛辞的错,唯独不能是老傅,作为受害者,她甚至去恳求高辛辞不要把真相说出去,即使她知道高辛辞很有可能也是施暴者。
她听到过老傅和陆茵茵的对话了,她听到陆茵茵跪求老傅想想办法,不要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陆澄澄的前途,傅惜时便想,难道自己就没有前途吗?可陆茵茵几度热泪盈眶,诉说陆澄澄多么多么努力。
傅惜时想,只要老傅肯多为自己说那么一句,她就认了,哪怕是老傅亲手给她下的药,她也宁愿逼迫自己心甘情愿的嫁去高家。
但老傅心里的天平还是偏了,他一句话震耳欲聋:“算了,反正时时……她本来也没什么前途。”
最后的最后,她也只留下五个字:“我是自愿的。”
老傅去高家提婚事了,因为高辛辞力争的缘故,亲家不情不愿的答应,肚子已经大了的缘故,婚礼就定在一周后,七天之内,三书六聘全部解决。
虽说还是明媒正娶,可事情传出去了,舆论还是会来,压力一边倒,傅家几乎要被压垮。
婚礼上,只有陆澄澄一个人在酒席上为姐姐争辩。
傅惜时听着耳畔无休无止的嘲弄,不禁捏皱了惨白的婚纱,想要打破这一切,想要停下走进火坑的步伐,她忽然猛地一惊。
“啊!”傅惜时从噩梦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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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高辛辞在母亲书房前打转有半个小时了,咖啡桌都快被他指关节敲出一个洞,实在忍不住了,他终究还是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敲响了书房的门。
“进。”
应答的声音传来,高辛辞咳了咳,整了整衣服,确保自己此刻的状态是最好的。
推门探进头去,不出所料,母亲这不像在工作的样子,黑檀木的雕龙镶玉桌上空空如也,只有母亲半趴在上面,一双乌黑的眼睛有些抱怨的瞧着他。
高辛辞不禁拍拍胸口给自己顺气,才敢进去。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