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奶奶夸奖。”高辛辞和陆澄澄一同道。
“说来还得感谢姑爷为傅家挡灾呢,这次回来正好,傅家在别的地方没什么能耐,可在津海,诸事还都是说了算的,如今旁的事有长辈们,凡事不用再叫你们操心,你和时时安心订婚,在这之前,就让时时带着你去逛逛,放松一下。”二奶奶说道,随后又转头看向陆澄澄:“至于澄澄嘛,既然手里拿了牌子,也不能做个空职,这些日子叫疏忱教教你管家的手段。”
“是。”我和陆澄澄点头道。
高辛辞应过之后还有些疑惑,随口问了一句:“二奶奶,我还有件事想询问您,您能不能告诉我威廉到底是什么人?我母亲曾说过,他和傅家和高家都有渊源,可具体是什么我却不清楚。”
“你母亲竟没有告诉你吗?”三奶奶惊讶道,高辛辞摇了摇头。
二奶奶取过手帕擦拭手中的水渍,悠然一笑道:“不知道姑爷有没有听过,二十多年前的冬至,我们傅家归雁庭曾有过一场大火。”
“略有耳闻,母亲同我提起过,说是十分惊险,漫天大火烧垮了高楼,彼时我爷爷和时时的爷爷、我母亲、岳父、二叔和小叔都在火场之中,好在长辈们吉人自有天相才都逃了出来,但归雁庭中财务贵重,傅家还是因为这场大火损失巨大。”高辛辞正色道。
二奶奶轻蔑一笑,捻了块茶点放在口中品味,好一会儿才接下一句:“钱财嘛,傅家不缺,人都好好的就足够了,顶多,就是差点儿烧死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孩子。其实那火也起的蹊跷,漫天大雪,柴火都湿透了,怎么能无缘无故烧起来呢?是老爷子嫌自己活的太久了没趣但又后悔也是有的,你家老爷子抢出了你母亲,我家老爷子自己跑出来了,是老大蒙着湿棉被两度冲进火场,救出了老二和老三,唯独落下了另一个弟兄,老爷子看他手臂烧伤了,如何能不心疼?怎么说都不许他再进去了,还得是那孩子命大,硬生生等到火扑灭了,活着出来了,可把老爷子气得不轻。”
“是威廉?”高辛辞愁眉道。
二奶奶只是淡笑笑:“说来棋棋这个孩子啊,好歹叫过我一段时日的三娘,原来的二太太与人幽会,让老爷子捉住了,从太太的名位上跌成奴才,我一句话没说也是愧疚,棋棋这孩子活的也艰难,亲娘倒了,磕着头求我和四娘收他,可老爷子明面儿对他还照顾,背地里怎能忍受恶心?谁晓得是不是给奸夫养了儿子。这场火来的就是如此逢时却又不够狠心,棋棋伤了脸,没死透呢就被老爷子扔出家门去,没多久又把他亲娘浸了猪笼找个乱葬场埋了,损失也就是这样了。”
三奶奶一面瞧着二奶奶的眉目笑着一面又招呼我们吃茶点:“若是当年老爷子不那么虚伪,不那么心急,等彻底断了气儿再……唉,平白说起这些晦气的话做什么,看着时间也不早了,还是一块去吃饭吧。”
我和高辛辞陆澄澄三个互视一眼,惊讶实在难以掩饰,可这时候也只能惨白着脸硬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起身道一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