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底还是改变了,周夏泪眼模糊,说话的腔调都变得柔弱不已,她本是名镇一方的美人和才女,有大好的前途,为着深爱丈夫才名不正言不顺、忍气吞声的过了十年,十年又生了五胎,损了身体,好长时间都是靠着汤药过日子,如今终于等来婚礼,正式当上了傅家的三夫人,她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日子过得这样艰难?
不服气使她再一次忍着羞闷起身,掀开被子,她扑上去亲吻傅鸣延的全部。
床头边一对小小的红烛微微颤动,她上下起伏着,捏紧双手,指节发白,指腹泛红,眼前也朦朦胧胧的埋了一层雾气,牙关紧咬,阵阵痛感使她在倔强一刻后还是抬手咬住,她长舒一口气,说话时也名正言顺的带了些哭腔。
“老公,不要怪我,不要怪我好不好……”
“我没有怪你。”傅鸣延扶着她的腰身无奈道。
周夏仍旧泪水氤氲,最终让她超脱这种怪异的相处之道的却也不是傅鸣延的原谅。
她在颤动间,忽然一种酸苦的感觉冲上来,酸水倒灌,她赶忙抽开了冲进卫生间。
不多久,长期守在老宅里的几个中医来了,轮流把脉,十分钟之后,她的情况被整个老宅的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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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怀孕了!她不是刚出月子么?”回到房间补妆的傅惜时听到这话、不由得转过头来惊讶的看向梁森。
梁森耸了耸肩,沉吟一阵儿道:“其实看之前的几次,这也算是三夫人生子的正常速度了,十年五胎啊!世上有几个人家受得住?”
“也是。”傅惜时轻轻叹了口气,回头继续去忙自己的活计:“他们俩这么恩爱,小婶身体又好,多生几个也没什么,反正家里又不是养不起。”
“额……这次可能有点儿不一样了,那几个医生跟我关系不错,我去打听的时候,他们就偷偷跟我说、三夫人这一胎未必保的下来。”梁森尴尬道。
又是惊讶,傅惜时回过头问:“为什么?”
“他们说是三夫人生泽禄小姐的时候难产,身体到现在还没好完全,体虚气短什么的,给她喂药吧,是药三分毒,而且孕期才刚刚过了一个月,胎象不稳,就更不方便吃药了,他们就打算先开一点滋补、但药性又不会太猛的药一点一点喂着,具体情况让三夫人去临江或颖京的好医院看了再做定夺,三爷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但没有声张,也不许医生们告诉三夫人,只叫他身边那个裴圳准备着,让裴圳护送着三夫人回颖京养胎去。”梁森倚着门惋惜道:“你说三夫人有时候是挺难昂。”
“没办法,这也是她自己选的路,福气享过了,怨气自然也得受着。”傅惜时一面说着,一面平静的回转过身,对着镜子给自己戴上一副紫水晶耳环,水晶未经雕琢,随着天然的野性生长出来的,看上去却别有一番风味。
梁森重重的点了点头,旋即抱怨道:“确实,谁让她毫不顾忌的害你,活该,关键是你知道吗?她好像把这个锅推到咱们身上来了,三爷对她冷漠了点,对你热切了点,分明是为她好、挡灾挡难的事,她还不领情!这些天有意无意的就给咱们搞破坏呢,蛇蝎心肠!”
“不是什么大事,咱们扳不倒她的就憋着,到底亲戚一场。”傅惜时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明媚一笑,回顾望向梁森道:“刚才你说那话可得给我咽到肚子里,就算想说,以后也不要再在老宅说了,谁知道隔墙有没有旁人的耳朵呢,别让人抓了把柄。我库房里右边架子上放了一株幼童手臂粗的野山参,金丝木盒装着的,你叫人拿去送给小婶吧,跟她说我身体不好,就不过去看她了,省的过了病气。”
“好。”梁森应道,随后立刻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