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默读所说,我真知道一点,保房旭的人还能有谁啊?还不就是孙阊平,房其章当初为了儿子房旭逃过这一劫,被孙阊平要求对林阿姨下手、再通过我的报复获得我傅家蓄意殴打他人的证据,截停新城区的开放,好在是被我识破了,没中了他的计,只是没想到,这事居然还能和默读扯上关系。
我惊讶之余向默读微微颔首:“抱歉默读,让你想起伤心事了。”
“没什么好伤心的,谁的人生是一帆风顺的呢,对我而言,过去的也就过去了。”害羞的心绪过去,默读终于肯抬头看了看我:“而且,是说给你听的话,伤心我也认了。”
“咳咳!”高辛辞立刻转同情为愤怒,我赶忙往他碗里夹了块肉,他又化悲愤为食欲埋头苦吃,可眼睛还不忘幽怨的盯着默读。
默读却看不到他的情绪,他专注给默念剥鸡蛋了。
“多吃点,最近又瘦了好多。”默读捏了捏默念的脸颊。
高辛辞气鼓鼓的,但这局面显然不能发作,也只能忍气吞声,暗中捏了捏我的手心诉说委屈。
后续的吃饭过程安安静静的,没有人再聊起什么话题,我回忆一番从前唏嘘不已,我从来都知道默读的日子不好过,省吃俭用给妹妹治病,把最好的一切都放在了默念身上,后来我们在一起,他肩上的责任就更重了,好多时候都恨不得分身。
白天上学课间上班,晚上回家照顾默念,时不时的默念又突发个什么病症,还要去医院守夜,我也没少给他找事,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那些年,我时时刻刻不在担心他累死。
我也尝试过帮他的忙,到后来也只能是越帮越忙,这一世倒也好吧,不用重新念书,还有了晨星助教的工作,工资不低可以拿来贴补家用,做工作室也更容易了,再没有我的拖累,他会更好的。
我叹了叹,偷偷看了眼他温润的面孔,我们俩的事也就这样了。
我还是关心我该关心的,有些话林阿姨说的其实没错,高辛辞从小锦衣玉食,他受不了林家的条件,碗里的饭一点一点艰难的咽下去,我看着都心疼,拉了拉他的手。
“吃不惯的话就少吃一点,没关系的,等会儿去小叔的庄园我给你做好吃的。”我凑在他耳边低声道。
高辛辞抿着嘴摇了摇头,还是把那碗饭吃完了。
饭后洗碗,高辛辞自告奋勇,可惜手刚举起来电话就响了,听了几句后为难的看了看我,工作的事不能耽误,我只好劝他讨好的机会有的是,让他先去我原来的房间忙着,我去洗碗。
林阿姨在高辛辞走后搓了搓手,以教默念识字的理由支走了默读,随后神神秘秘的把我拉到厨房。
可到了地方却没话说,沉默了很久,水池中碗筷碰撞的声音十分清晰,头顶上滋滋冒响的灯泡被晚风吹得晃啊晃,我抬头看看,思索着明天又该叫装修师傅来了,怎么上回千算万算就忘了换个灯!
林阿姨忽然支支吾吾的开口:“时时,你和辛辞……很好吗?”
这个问题搞得我一头雾水,不好我还能带他回来见家长吗?我点了点头。
“好啊,他对我挺好的。”
“你真的喜欢他吗?时时,在妈面前你别藏着掖着,如果只是为了家族,要去联姻,你一定要考虑清楚,这是你一辈子的事情,你不能搭上自己一辈子啊!”林阿姨忽然情绪激动,两滴豆大的眼泪陡然落下。
我懵了。
“妈,你在说什么啊。”我洗掉手上的泡沫,转念一想这也只不过是一个母亲对于孩子的关心罢了,于是又轻松的笑了笑:“你就别担心了,我跟辛辞在一块确实有联姻的因素,但我是真心想要跟他在一起的,他对我真的很好。”
“那、那小写呢?你这么快就把他忘了?他可是为你操劳过度才死在手术台上啊!”林阿姨压低了声音抽泣道,情绪依旧没有低下一点,甚至愈演愈烈,比起方才那一句更多了怨恨和掠夺。
我大脑忽如响起一声雷轰,仿佛时间都停止,未关紧的水龙头水滴落下、在我耳边凝重,噼里啪啦的响声将我整个人都砸碎,七零八落的散了一地。
我怔怔的回过头,看过去好像一个陌生人站在月光下,贪婪的目光像要把我生生拖下去,就好像、她不是我的母亲。
“妈,你说什么呢?”
林阿姨丝毫没有意识到我心底的绝望,她只是痛哭流涕:“我的小写,你小时候和他最亲的,你还说过你要嫁给他,这才三年……你怎么可以,带另外一个人踏足他的家,求娶他辛辛苦苦养大的妻子!”
“够了!”我彻底被打碎,变了,真的变了,这绝不是我认识的林阿姨,我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拼命的想要醒来,可一睁眼却发现我真的被困在这里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背过身去把洗干净的碗筷摆在柜子里:“妈,哥哥希望我幸福。”
“你的幸福要践踏在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