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来找我?”江以南回头看他,或许是自己最后一次骄傲了,所以笑的极其“猖狂”,差点没给高辛辞整自闭了,差不多了才收起来,拍拍高辛辞的肩膀:“其实我是想问你件事。”
“什么?”高辛辞黑着脸十分无奈。
“时时上一世、过得好吗?”
提到这儿高辛辞都愣了愣,说不出话来,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意的地方呢?时时开心过,也难受过,好不好不是他能评定的。
“她走的时候孩子多大了?”
“啊?”
江以南有些无语,但还是撑着问:“我说安安,你俩不是都有孩子了么。”
高辛辞才回神:“七岁了。”
“那就是结婚没多久,为什么?”江以南压不住情绪,还是掉了两滴泪:“我死了没多久你就跟她在一起,你是怎么做到的?真的是她自愿、爱你吗?你做了什么?”
高辛辞哑口无言,低下头看,一把透着寒光的匕首已经抵在他小腹了,江以南死死抓着,却又突然收了力,右手颤抖着,他都没怎样,江以南反而压着声痛哭流涕,高辛辞等他许久也没动手。
那把刀还是哐当一声落在地下了,江以南也蹲下,捂着耳朵,闭着眼睛,被死亡缠上的感觉真的很可怕吧,江以南的事高辛辞都清楚了,无论私人感情怎样,他对眼前这人还是有些怜悯的,于是同样蹲下扶他。
“家里的事儿我听说了,我送你走。”
高辛辞叹了口气拍拍人后背,可惜他这气氛刚起来呢,江以南就阴恻恻的仰头瞧着他笑,又哭又笑的:“高辛辞,这种情况下你居然救我?怎么着、高家那种地方养出你这么个大善人啊?”
高辛辞瘪瘪嘴,翻了个白眼起身:“那你还是去死吧,死了大家都安宁。”
“还是你这样对味儿,不然我真是问心有愧啊。”江以南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死的漂亮点”这观点还在心里记着,他看了眼身上的装扮,时时喜欢的黑衬衫,西装裤,胸前整整齐齐的系着领带。
“你看着也挺碧螺春的,比较符合我心里的形象。”高辛辞点点头。
“好歹咱有一世也同学一场呢,虽然这回我当了你老师,你还是挺讲义气的。”江以南揽着人肩膀,高辛辞是真笑不出来,怎么说是死之前除了时时之外唯一希望他活着的人,他就可着劲儿逗人笑:“我走之前还有最后一个愿望,你能满足我一下不?”
“什么?”高辛辞终于看他,被勾着手招过去,竖着耳朵。
然后得到一句:“来,叫声老师我听听。”
“滚啊——”高辛辞烦躁的推开他,伸手指了指身后的车,掏出车钥匙扔过去:“短期的生活用品、钱、身份证之类的证件,还有机票都在上头了,你别回玛笪了,治安太差,单枪匹马的,我估计二叔还没过去你就挂了,去马来吧,我在那边还有几个朋友,路上我找人看着你,你一路开车去机场就行,那边有人会接应。”
“谢了。”江以南苦笑,掂了掂手里的钥匙。
真临别了高辛辞也就没那么计较,走之前又扯住他衣袖,还怪尴尬的,于是摸了摸鼻子才装作随口的样子问:“我以后还能见着你吗?”
江以南晓得潜台词是问他会想不开吗。
虽然不想承认,但江以南打心底却是不想牵连高辛辞的,他知道傅鸣堂欺软怕硬是事实,但他同样也记仇,明面上斗不过高家,难免就会玩阴的,高辛辞到底还年轻,未必不会被算计,他在高家还没站稳脚跟呢,时时和孩子还指望着他将来强盛了庇护。
江以南于是依旧感谢但不打算笑纳,他已经想好死法了,用地下掉的那把刀自杀,捅在心口,这样脸就还能完好无损,时时若来找他,还最大可能的保证见到他漂漂亮亮的。
他从手上扯下手表扔过去:“我那表给你了,睹物思人吧。”
“思个屁!我惯的你……”
“那表是时时送的。”
“那我更不想要了!情敌跟我老婆的定情信物,我一直留着是变态吗?”
“那随便你喽。”江以南耸了耸肩,转身走向车的方向。
高辛辞泄了气,人家早开着车扬长而去了,打了个电话让左峤开车上来接他,随后望了月亮一阵,可惜刚要离开,山上又响起一阵大货车打火的声音。
高辛辞心想不好,这条路是连接津海傅家老宅和祖坟的,按说一般没人会走才对,为了江以南的安全,他还叫人上去检查过的。
他连忙抓住左峤:“什么情况?你们刚看的时候看见上面有车在吗?还是刚开上去的?”
左峤一头雾水:“不可能啊,这大半夜的谁会上去,我们看的时候也没人。”
话这么一对,俩人就都意识到糟糕了,匆忙要上去看情况,没走两步就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