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退路了,人的信仰是不会变的,我已经记了太多年了,如果你走了,我也只有选择跟你同样的路。”
“好……好肉麻。”我嘴角抽了抽。
封适之瞬间变脸,眼皮都要翻上天了:“你能不能不要破坏气氛?”
我耸了耸肩,他又过来抱了抱我,我们之间很少有亲密地肢体接触,他说嫌弃我,所以除了威廉我求他帮我“砍人”之外,这就是第二次,还真有点受宠若惊的,可惜眼下我心里是真没法多想这些事情,他抱了一会儿松开了,转头离开,大概是想给我自己选择的余地,我在天台看了看就回去,坐在房间的床上,朝着身下拍了拍。
这个小院,这个房间,这张床,都是陪了我许久的,说来上一世有几年我一直热衷将自杀当爱好,它们也是这么陪着我的,或许这就是最后一次了。
澄澄跟我说过的,割腕是最愚蠢的死法,特别疼,就算被救回来了之后的日子里也会有后遗症,就像澄澄,因为心脏停跳过一段时间,休养期也是很难过的,我应该幸运点,不会有休养期了,我跟江以南说过的,如果他死了,我一定也会陪他一起。
我从衣袖里拿出贴身藏着的软刀,这个封适之是不知道的,只是怎样比划着,久久下不了手,好不容易狠心了终于要划下去,卧室的门又在此刻被人敲了敲。
“时时,睡了吗?”
是我哥的声音,二叔的事情我不想牵连他,所以再多怨气还是咽下走去开了门,我哥看着十分憔悴,这一天了津海的事情应该也打听清楚,我想这对他来说也是不小的折磨,自己的父亲原本和蔼可亲,三年过去,摇身一变成了逼死兄长遗孤的狠毒之人,还全程把他蒙在鼓里,任谁也没法轻易接受的。
我哥见我开了门立刻钻进来,怕我没听他说完就把门关上似的,他双手轻轻搭在我肩上,上下看了一圈像是在看有没有伤口,好一会儿才长舒一口气。
“哥,很晚了,你还不睡吗?”我问。
“哦,有件事情、我想着过来告诉你一声。”我哥顿了顿,面上喜忧参半。
我没法想这时候他还能说什么事哄我开心,只是最后一晚上了,我也想不出有什么报答他的,至少好好见完最后一面,也就认了,随他下楼去,却不曾想一楼客厅里坐着的、除了嫂子和清云哥,二叔和小叔也都在的。
小叔把我拉到他那边坐去,谁都没他抢的快,当着许多人的面直接问我:“时时,你要不跟小叔回颖京住?那边环境好,好玩的也多,吃的喝的都是国内顶级,哪怕只过去休养一段时间呢。”
我余光看看,二叔的脸在此刻真是黑的没边了,不过很快就恢复。
我笑笑,推开小叔的手:“小叔,我还是个小姑娘呢,我可不想过去整天就给你看孩子……”
“诶你……”小叔表示无语,只是瞧着二叔的脸色还是选择再次进攻:“疏忆他们自有阿姨看着,而且很乖的、不闹事,大不了给你准备套单独的屋子,吵不着你,我是想着你不是病了嘛,颖京的医疗水平是国内最好的了。”
“但我的产业都在临江和津海,就算走了,也走不了太长时间的,再说了,漾漾也还小,他又没有妈妈,离不了我……”我说着抹了把眼泪。
不管还有没有将来、没有就罢,有我就总有需要小叔的地方,我晓得他对我好些是为了老傅对他的教养之恩,他大概是从长房姐弟三个代入了自己,一直以来也对漾漾颇为关照,我恰好多提醒提醒他,显然他的反应也如我所希望的。
二叔沉默许久,此刻终于也找话说:“时时,说到这个,你身体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我摇摇头,也是实情,一整天了,别说难过还是怎样,我几乎都没知觉,四分五裂了似的,只是没精神,二叔又招招手示意我过去,我没来得及坐下,他已从我衣袖里小心的拿走那把软刀。
“这东西不好玩,二叔先替你收着,回头送你个更好的。”他说着已经把东西塞到自己中山装口袋里了。
他怕我死,每次都这样,能骗过所有人的东西,唯独骗不过他。
我笑笑,他不是没对我好过的,只是我也不知道是怎样就走到这个地步,明明上一世到最后都是他最疼我的。
叹了口气,他若只想要那把刀我也认了,转身要回方才坐着的地方,我哥却被吓坏了,不晓得我身上还有这么个危险物品,赶忙冲过来又重新翻着看我一遍。
“哥,我真没事。”我摆开他的手,瞧着这一屋子,一下就笑出了声:“这不还没来得及动手,你就过来了……”
“你个小兔崽子,你……”我哥话说到一半也说不下去,目光刚移向二叔又迅速转回来,一时间手足无措。
我心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