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封适之沉下一口气坚定道。
这一番操作把傅疏愈弄得蒙圈:“为什么?”
“傲娇。”封适之把头一扬:“反正我是不会主动跟她表白的。”
傅疏愈脸上写满了无语:给你机会你都不中用!
“切……”
“切什么,我给过她暗示的,暗示过好多次了!你姐就是不明白我能怎么办呢?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她是在给我装糊涂!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不说更是维护我们友情不是吗?”封适之急于得到肯定似的凑过来:“你姐现在这处境,想要个正常朋友都难,我也是不想给她增加压力了。”
“嗯,那我也只能……”傅疏愈五官皱成一团作冥思的模样,瞧着封适之等了许久才开口:“祝你在梦里幸福了。”
“我就知道你没什么好话。”封适之翻了个白眼转回去,正巧看见狐狸一溜烟钻进时时怀里又破防,拍打着人肩膀让他快看:“哝哝!看我命多苦啊!我好不容易熬死江以南那个狐狸精,你姐现在居然养了个真狐狸!你说她是不是透过这臭狐狸思念谁呢?”
“诶,不能,姐夫多闷骚啊,这狐狸明显活泼多了。”
“你管谁叫姐夫呢!”
“高辛辞,江以南,哪个不是我姐夫?就你没名分,你还傲娇。”傅疏愈扮了个鬼脸,莫名跟人“同病相怜”的很,却又真的不希望封适之走出眼下的困境,他有点邪恶的意思:“今天跟你这么一聊,我心里舒服多了。”
“你什么意思啊?看我追不到你姐你很高兴是吧?”封适之扯着嘴角真恨不得干一架,奈何这位是重量级关系户。
“不是一般的高兴啊——”傅疏愈长舒一口气,根本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寒露看不下去了,她心里真的恶心,疯狂的犯恶心,她也觉得其实论道理傅疏愈刚才聊的话都没什么问题,但她就是能察觉出来,她也不想这么敏感的,前提是她真的不了解傅疏愈内心的想法。
傅疏愈该是怎样的人?他一向冷漠孤僻,他一直也将封适之视若不见的,封适之是没有别的朋友了才碰上他说,可傅疏愈呢?
为什么是时时?为什么偏偏是时时?面对一个太好的“对手”,她是真的不能气,不能怨,难道要怪他们一家子没有因此疏远吗?怪时时为什么至今还对傅疏愈这么好、一点没有避讳的意思吗?
可时时能有什么办法?傅疏愈是掌家,是长房真正替她撑着地位的人,她一旦离了傅疏愈就真的走投无路了,所以或许时时也一直是忍着恶心将自己做筹码保护着长房和孩子们吗?
那她没错啊。
傅疏愈呢?傅疏愈也接受着内心的摧残,他不是故意要喜欢姐姐的,他也是被害,他也没错,那谁有错?
寒露最终把矛头指向了自己。
真可怕,真可笑,她忍着心口的剧痛,她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越想越觉得是自己无耻,腆着脸要等这个人,这下好了?看见了?傅疏愈只要沾染一点点跟他姐姐有关的事情都能拖许久不来找她的。
她只留了一张纸条说明她离开了,不晓得傅疏愈还要在外面待多久才能看到,连夜买机票回了津海,到了没出站就遇上大雨,她是没告知家里甚至是身边的保镖就冲动回来的,所以现在困在机场,连把伞都没有,狼狈至极,只有停在门口呆呆的望着外面倾盆大雨。
她伸手,往外伸了一点点,刚好将门檐落下的雨滴接到几滴落在掌心。
机场跟她同一班飞机下来的是许多寒假结束回临江上学的学生,都是成年人了,依旧像孩子一样,家里宠爱的是操心的父母陪着一起来,行李箱帮拉着,手提袋在肩上扛着,口中还不断的念叨着孩子什么,有另一半的是另一半陪着谈天说地,总之怎么看都是温馨的小家庭,她活了半辈子没有得到的东西。
一把伞遮住了她接雨的手,向下看,一张模糊的脸印在眸中。
“寒小姐,我送你回家吧。”
寒露深吸一口气才清醒,眼前莹润使她看不清,但还是听清了这人的声音,是宋穿杨。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她问。
宋穿杨笑笑,拿出手机点了几下给她看:“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你刚发的动态,你是想家了?我知道你昨晚的行程去津海,按说今天不是十五也不是什么节日,你刚离家一天应该不至于思乡,就想你大概是受了什么委屈,人受委屈都会想家的,我看今天下雨,你一个女孩子万一是冲动回来的,没有告知家人也不方便,就来接你了。”
寒露轻笑一声:“就凭这两句话,你就确定我一定会回来?而且是这个时间段在临江机场?”
宋穿杨摇摇头:“也不一定,但我想这件事概率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