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安简直怒发冲冠:“你们打仗把脑子打坏了吧?补药就非得是那种补药??”
“那可不就是太久没开过荤了嘛。”
“给男人的补药很难不想到那种吧?”
徐成安:“……”
沈嘉禾听不下去,上前道:“祝先生同府上侍女并无别的关系,日后莫要胡说。www.fangzexs.com”
徐成安扭头见将军剑首晃动的碧玉剑穗莫名心梗了下。
沈嘉禾想了想,又道:“祝先生有人了,少编排他。”
等沈嘉禾一走,两个士兵终于敢喘气了。
“祝先生不是还没成婚吗?”
“这一路上,祝先生哪找的人啊?和他同乘一辆马车的也只有我们将军吧?”
徐成安:“……”
“废什么话!赶紧把屯着的东西去药店退掉,退不掉,你俩自己吃!”
一波春寒过境,这两日凉州城的天气暖和不少。
去了裘氅的人看着清瘦得过分,沈嘉禾立在廊下见他坐在院中翻着一堆卷宗,似乎从那日起,他身边便再没见过跟着侍女了,便是偶然见侍女在院中同他说话,他也甚少搭理。
其实沈嘉禾那日也不过随口一说,他竟真是往心里去了。
怎么说呢,总觉得莫名就有点高兴。
沈嘉禾去外头转了一圈回来,他还在看卷宗,张师爷坐在跟前同他说着什么。
“将军。”张师爷见她过去起身要让座,沈嘉禾摆摆手。
“在看什么?”沈嘉禾问。
陆敬祯从卷宗中抬起头:“闲来无事,怕孙同知手下出什么重大冤假错案。”
沈嘉禾挑眉:“如何?”
陆敬祯轻笑:“倒是没那么夸张,只是有些案子明明差不多,判决结果却天差地别。”
“这是为何?”
“其中涉及原因很多。”张师爷谨慎道,“断案的大人也是人,总是会到各种各样的状况的。”
沈嘉禾睨着清秀书生:“太隐晦,听不懂。”
陆敬祯闲适轻笑:“比如这两个案子,都是伤人事件。甲案判决时是当天第一案,府尹便判了伤人者仗刑六十。乙案判决时正好前面刚审完一桩恶性杀人案,如此一对比,区区伤人案便不是什么大事了,故而只判决杖刑三十。”
沈嘉禾瞪大眼睛:“何至于此?”
张师爷叹道:“许多案子也没什么判定标尺,也不可能回去翻卷宗对比,便会如此。”
小案尚且这般,何况大案。
“那不就是坐在堂上的人想如何判就如何判吗?”
张师爷点头:“确实如此,虽说大周开国后天子以法治国,但其实还是以人治国。”
沈嘉禾震惊不已:“就不能定个判定标准?”
陆敬祯抿唇:“以前是有过的。”
沈嘉禾问:“何时?”
陆敬祯没答,收拾起身道:“不看了,师爷请回去休息吧,新任府尹马上到,日后还有的忙。”
张师爷识趣告退。
沈嘉禾拦着没让陆敬祯走:“话还没说完就急着走?”
陆敬祯握拳轻咳着,难得示弱:“我不太舒服,想回去躺一会。”
瞧着病色未散,身体不适是真,但他在回避她的问题也是真。
大周律一直都有,对断案判决的规定没那么细致,大多很笼统,若真的可以把所有的判决细化,也就没那么多不公了。
沈嘉禾后来一直在想这件事。
徐成安带人巡防回来,见沈嘉禾坐在院中发愣。
沈嘉禾随口和他提了一嘴,又忍不住道:“祝云意将来入朝为官,若能把大周律仔细修撰,必然能名留青史。”
徐成安莞尔:“他先把会试考完再说。”
沈嘉禾抿唇:“这些年我们一直待在边疆,总以为把国门守住就好了,没想到边境线以内,这些没有硝烟的地方却也有战火。”
徐成安轻嗤:“不过是党争罢了,那些世家哪个不是为了家门荣耀?就说这次的事,凉州府尹出事,谁都不想管这个烂摊子,没意思的很,不如我们在边疆,杀敌退敌,不必纠结考虑别的。”
谁说不必考虑别的?
沈嘉禾弯腰拾起地上半截树枝,轻轻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