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嘉禾覆上他轻薄手背拍了拍,“你不必怕那姓陆的,你可是我的人啊。”
他勉强笑了笑,但沈嘉禾看得出,一提陆敬祯,他脸色似又难看了些。
沈嘉禾之后再回想起马车内祝云意怪异的情绪波动,觉得大抵还是在担心赶不上春闱一事,觉得不能入朝为官,与她身份上有差距,怕她有朝一日会嫌弃他。
于是沈嘉禾下令日夜兼程赶路。
原本十日的路程,硬是只花了六日就到了。
外头的院子还没来得及置办,沈嘉禾又不打算把人带回侯府,只能先让徐成安把人安排去客栈住两天,等找了院子再搬过去。www.fengshou.me
这段时间朝夕相处惯了,突然要分开陆敬祯莫名难受。
沈嘉禾钻入马车:“成安会照看你,住处我也会尽快落实。”
“好。”眼前的人一如既往地乖顺听话,“将军该回府了。”
沈嘉禾点点头,还是不太放心:“药还是得吃,三日后就春闱了。”
他应:“好。”
外头,徐成安的刀鞘将马车敲得邦邦响:“将军,夫人和世子盼着您呢。”
沈嘉禾没好气从马车跳下:“别把他同侯府扯上关系。”
毕竟京中还住着她最大的死对头,陆敬祯一时半会儿不能把她怎么样,但祝云意不一样。
“知道。”徐成安懒洋洋抱着佩刀,“属下办事将军还不放心?”
沈嘉禾想起那碗牛鞭汤:“……”
“院子不用太大,清静些,你也不能时常和他待着,回头买个小厮伺候,你亲自挑。”
“是,属下都记下了。”徐成安把沈嘉禾的马牵过来,“您上马吧,太阳都快下山了。”
沈嘉禾又看了眼马车,利落翻身上马。
等豫北军悉数进城后,徐成安才驾着马车往前。
他早已换成小厮服饰,嘴里咬了根草,挠着头道:“祝云意……咱们就选个稍微偏一些的客栈吧,毕竟别太招摇不是?”
车内之人嗤笑问:“你想多偏?”
徐成安挑眉,真他娘的会抓重点。
当然是越偏越好,偏至犄角旮旯里,便是院子他也打算按照这个标准去找,这样将军也不方便时常去看他啊。
徐成安正洋洋得意,忽听车内人又道:“不若这样,你到时候把院子找在陆首辅府邸附近,将军碍于陆首辅也不能时常往来。”
徐成安倏地扭头:“这个办法好!”
当然好啊。
陆敬祯闭目轻笑,日后他下朝也方便去做他的祝云意。
将军入城的消息半个时辰前就传到了豫北侯府。
沈嘉禾到时便见门口乌泱泱站了一大群人。
“爹爹!”沈澜松开易璃音的手,摇摇晃晃从台阶上跑下来,一把抱住沈嘉禾的大腿,努力仰着脸冲她笑,“澜儿日日想爹爹。”
昔日他们还在豫北时,沈嘉禾还能隔段时间回家一趟,自搬来郢京后,她同他们有大半年未曾见过了。
“侯爷。”易璃音温婉行了礼,又上前来,体贴替沈嘉禾卸了披风,“侯爷一路辛苦,快些进去歇息。”
“夫人也辛苦。”沈嘉禾冲她笑了笑,弯腰一把抱起沈澜,腻歪亲了亲孩子粉嫩脸蛋,“爹爹也想澜儿,澜儿乖不乖呀?”
“乖啊,澜儿很乖的,是不是娘亲?”沈澜一脸认真跟易璃音求证。
易璃音笑着摸摸他的脑袋:“嗯。”
沈澜高兴得不行,抱着沈嘉禾的脖子不松手。
沈嘉禾忍不住又亲了亲他,哥哥走时,他尚在易璃音腹中。他是哥哥的遗孤,也是她此生必要守住的沈氏血脉。
主君回府,阖府上下都高兴得很。
“母亲前些日子刚来了家书,说家中一切安好。”易璃音见了沈嘉禾心情很好,“让我转告侯爷不必挂念。”
沈嘉禾应声。
天子召将军夫人携世子入京明为恩典,实则为质,沈嘉禾便以母亲年迈不宜奔波为由,让她留在豫北,天子也准了。
易璃音疑惑问:“侯爷信中说青梧那丫头不跟来京中,怎的成安也没来?徐管家今儿还念叨呢。”
跟在后面的徐管家忙道:“成安没跟着来,将军自有安排,老奴等都听将军的。”
沈嘉禾笑道:“成安回来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