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祝云意是不是有毒啊,他怎么老是会想起那人?
易璃音没在意徐成安差点说错的话,沈嘉禾倒是不动声色睨了徐成安一眼。
说来也怪,她之前还把陆敬祯给认成祝云意了,刚才徐成安话里话外分明没提祝云意,她又偏偏想起来……
明日春闱,愿他诸事顺利。
后来半夜下起了小雨,一直淅淅沥沥到翌日清晨才停。
叶尖挂着晶莹水滴,将匆忙来往的人影倒映在内。
易璃音亲自伺候沈嘉禾穿戴好朝服,亲自将她送上马车,临别还忍不住拉住她的手交代在朝上千万忍着些脾气。
沈嘉禾笑得不行:“夫人交代的我都记下了,放心,我不同他们读书人吵,在豫北我们一般都直接动手。”
徐成安哈哈大笑。
易璃音轻轻在沈嘉禾手背上抽了下:“不许在金殿上打人!”她将音量收了收,“实在想打,回头暗地里悄悄打。”
沈嘉禾乐坏了,俯身抱了抱易璃音:“我夫人天下第一好。”
易璃音的脸一红,急着推开她:“这在外头呢!”
“怕什么?”沈嘉禾冲她笑,“告诉澜儿,回来看他练剑之前我得先查他的功课。”
“嗯。”易璃音看向徐成安,“走吧。”
徐成安应声抽着马缰绳。
马车上路后,他扭头看了眼半掀的车帘:“衣服放在车内了,您上朝还要准备常服做什么?”
车内沈嘉禾轻笑回:“今日春闱,我一会下朝去考场外看看。”
徐成安“嘁”了声:“去了您也见不着人,得在里头关三天呢。”
沈嘉禾笑:“就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徐成安嘀咕,“一个大男人,还能看出花儿来?”
沈嘉禾从车内钻出来:“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多废话?”
徐成安哼哼地捏了捏自己的嘴,闭嘴上路。
此刻宫门口,马车络绎不绝。
沈将军常年驻守边疆,朝中大臣认识的极少,但今日来上朝的人几乎都认识沈将军。
“沈将军早。”
“沈将军久仰啊。”
“沈将军真乃少年英雄。”
沈嘉禾含笑回应,顺着人流一路进了大殿。
朝官们三三俩俩扎堆在一处。
“沈将军果真英气逼人,听闻陆首辅今日也要来上朝!”
“哎呀,陆首辅对沈将军误会多年,怕难免又要说些不堪之言。”
“陆首辅必然是要骂沈将军的,将军乃大周功臣,可首辅大人也是肱股之臣,到时候我等站哪里好呢?”
“谁能骂得过陆首辅啊!”
“希望沈将军自求多福吧。”
……
沈嘉禾从前只知妇人爱嚼舌,殊不知原来这些男人们亦如是。
看来所有人都等着看她被陆敬祯骂得无法招架啊。
沈嘉禾抿唇,轻轻舒展了下筋骨,都被骂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亲身体验过,让她见识见识也无妨。
不知身后谁说了句“陆大人来了”,沈嘉禾转身看去。
大周朝正一品不论文武官员都着紫色官袍,不同于沈嘉禾官袍上的威猛狮兽图腾,陆敬祯官袍上的仙鹤图案灵气逼人,衬得他整个人出尘斐然,他一路穿堂而来,单手闲散执着玉板,温和同人打招呼。
“沈将军。”
沈嘉禾怔忡间,便见来人站在仗余远处,抿唇朝她看来,那双墨色眸中恍似轻染着笑意。
在话本上见过无数次这位陆首辅的美貌,这样真真切切看到却还是头一次。
沈嘉禾不禁悄默一瞬,话本诚不欺她,不吹不黑,这人倒的确是长了张挨揍都会被避开的脸,尤其是这一身紫色官袍,衬得他分外唇红齿白。
难怪能使郢京未婚女子疯狂。
哦,当然,除了她。
沈嘉禾微挑了眉:“陆大人早。”
空气里轻微浮动融合着一抹微不可闻的药味和脂粉味,沈嘉禾不动声色垂目看了眼来人的膝盖,那一跪一定很疼吧?
她将眼皮轻掀,白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