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毛高兴地捣腾着小短腿过来,一张黑黝黝的小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雀跃地道谢,“谢谢清清姑姑。”
林琬清笑了笑,把瓦罐递给他,让他自己用木棍夹蝎子,等他把蝎子抓到他自己的瓦罐里后,她便状似无意地问:“大毛,你知道哪里收长头发吗?”
“知道,公社或者县城的理发店都收长头发,我妈就去卖过头发。”
大毛美滋滋地看着瓦罐里的蝎子,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接着好奇地问:“清清姑姑,你问这干啥?”
林琬清伸手撸了一把他的小脑袋,“大人的事儿,小孩儿少打听。”
说完,她把再次垂到了胸前的辫子一甩,随着辫子划过的弧度,她也跟着转身回家,到了家门,她进门就找了水盆打算去洗漱,在外面走了一圈,出了一身臭汗,黏黏腻腻忒不舒服。
“妈,您就没有觉得清清自从医院回来,就不正常了吗?以前多乖巧听话,现在主意大得很,在医院,不跟我商量就跟周同志要啥补偿费,还有自从她在医院里醒来,就没有喊过我一声妈。”
从堂屋传来李美秀激动的声音,林琬清的身体僵了僵,没想到李美秀这么快就怀疑她了,她和原主是两个人,性格肯定不同,至于没有称呼李美秀为妈,刚穿越,她实在称呼不来其他人为妈妈。
但既然便宜老妈起疑了,为了以后的和谐生活,她也该改变了。
很快她眉眼就舒展了,陈香帮了她,只听她道:“鬼门关走一遭,是人都得有些变化,清清有些变化咋了?你说她没喊你妈,才多半天功夫,你瞎琢磨啥,谁跟亲娘说话,得一口一个妈地叫啊,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多了,闲的!”
“可我……”
李美秀不服气地反驳,只是她更说了俩字,就被陈香打断了,她声音严厉地道:“要是闲得慌,就多出点力,多挣俩工分,要是还闲得发慌,就想想前些年那些搞封建迷信的人的下场!”
“妈,我知道了,我不会乱想了。”
李美秀的声音有些发紧,她在外面都能听到她的紧张。
“唉!”
她叹口气,抬头望天,贼老天为啥让她穿越啊,虽然这次陈香帮忙暂时安抚住了李美秀,但问题核心还在自己身上。
她本想再听听屋里婆媳俩的谈话,谁知林建国提溜着一个竹篓回来了,一进院子,就兴冲冲地朝她喊,“清清,快来,看我逮了啥?”
林琬清走进一瞧,眼睛亮了,“草鱼。”
这草鱼有两三斤的样子,足够做一盆鱼汤了,她抿了抿嘴巴,这年代的草鱼可是纯天然无公害的,味道肯定不错。
林建国见妹妹高兴,他也高兴,憨笑道:“让奶给你做鱼汤补补。”
林琬清眼睛盯着草鱼,连连点头,不过她也不是吃独食的,赶忙开口道:“大家一起吃。”
林建国憨笑,看着妹妹的眼神全是欣慰,他妹妹就是懂事。
林琬清这边已经接过鱼,把它放到了一个水盆中养起来,等晚饭时候吃。
就这么来回折腾一通,下午上工时间到了,林启民从房间出来,叫上林建国戴上草帽,背上锄头,上工去了。
李美秀也从陈香的房间出来了,她眼眶红红的,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林琬清,林琬清抿了抿唇,经过一番思想建设后,开口:“妈,您眼睛咋了?这么红?”
李美秀见她担忧的神色真诚,心里的怀疑去了大半,神色一缓,回了句,“没事,汗水刺挠的。”
说完她戴上草帽,快步取了锄头背上走了。
林琬清叹口气,看来让便宜老妈完全释疑不容易啊,她心头的危机感瞬间上升,不敢再耽搁,回了自己屋里,拿起草帽,背上帆布包,冲着堂屋,喊了声,“奶,我去县城办点事儿。”
说完不等陈香回应,便抬脚大步离开,她要去县城卖头发,搞钱的事得从速,最好挣钱买套房,要不然万一林家容不下她了,她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而县城周一鸣家,中午饭再次上演了一场鸡飞狗跳的闹剧之后,周一鸣便趁机跟爹娘说了他准备娶林清琬的事。
桑兰不是很满意林清琬是农村人,皱着眉头不吭声,周富则闷头吸着报纸卷的烟,也不发表意见。
周一鸣赶紧把林琬清学裁缝的事说了,“有手艺,不用按点上班,能挣钱,又能照顾家里,不比工人差多少,她进了门,妈也能歇歇,这些年您太辛苦了。”
这话成功地打动了桑兰,她这三年带孩子做家务,简直累惨了,是该好好享清福了,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