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之主林启民疑惑地问:“啥事?”
林琬清便把包山坡种菜养鸡鸭的事说了,“南方都解散生产队,搞土地承包了,咱们家也跟上潮流搏一把呗。”
“才挣了几块钱,就发飘了。”
李美秀气地起身,拍了林琬清的头一下,骂道:“你想害死全家啊,竟然去当地主老财。”
不愧是亲母子,想法一样一样的,她站起身,在安全范围站定,抬眼看向林启民,问:“爸,您咋看?”
“这事不成。”
林启民开口就是拒绝,“枪打出头鸟,甭管南方怎么搞,咱们这边没人做,咱家就不能出这个风头。”
前几年特殊运动时期,地主老财的待遇,让他心有戚戚,不敢冒进。
林琬清不甘心,再次争取,“爸,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等别人打头阵,咱们哪里还有机会。”
林启民语重心长道:“我不求大富大贵,平平安安就好。”
陈香紧跟着也劝,“清清,平安是福,咱有吃有喝,平平安安的,比啥都强。”
林琬清无奈极了,穿书后,她不躺平了,可家里人却颇有躺平的意味,这难道是她曾经大好年华不思进取的报应?
林启民见闺女蔫巴巴的,又说了一句扎心的实话,“你甭急了,就算我同意,咱家也没钱。”
“可我们有皮蛋啊。”
林琬清回道:“皮蛋易储存,好运输,制作简单,完全可以产业化,到时候咱们家进项多,大队的社员也能跟着受益,用皮蛋跟大队的干部谈条件,咱们可以分期付款啊。”
林启民:“那也得让大队干部看到皮蛋的利啊。”
林琬清叹气,看来前期只能靠买蛋来做皮蛋了。
因为担心货源的事,她吃货午饭,骑车去公社跟方师傅请了假,便直奔县城找温国良去了,他在黑市几年,一直做倒买倒卖农产品的生意,路子应该比较广。
而她到的不巧,正遇到了黑市上抢地盘的冲突,只见七八个穿着花衬衫,牛仔裤的年轻人,在一个身材圆润,大脸盘满是横肉,穿着白衬衫的中年男人的带领下,跟温国良的人在对峙。
那个横肉男更是放话,“温国良,今儿西门街的地盘归我们了,识相的,赶紧带着你的人滚!”
温国良冷笑,“我如果不走呢?”
横肉男轻蔑一笑,胖手一挥,“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打!”
温国良那一方也不是吓大的,提起手中的棍子就迎了上去,局面立刻乱了起来,棍子打到肉的声音,吃疼的哀嚎声,在小而逼仄的胡同里此起彼伏。
虽然经常听人说,八十年代初严打前治安不好,但也就听听,今儿林琬清算是见识了,大白天打群架抢地盘,治安真的够呛!
她没有立刻冲上去帮忙,选择抱臂观战,打算看看温国良一方的战斗力。
那天跟温国良一起的大春和木头也在,他们俩不同于在林琬清手里时的弱鸡,今天特别勇猛,抡着棍子,见人就打,当然身上也没少受伤。
而这两波人打架的招式,杂乱无章,全靠力气和身体灵活度,不过两分钟的时间,横肉男的人就占据了上风。
温国良也不在一旁观战了,拿了一根棍子也加入了混战,他虽然学过拳脚,但不过半桶水水平,在己方整体实力弱于对方的时候,做不到力挽狂澜。
他看着自己兄弟接二连三地倒下,既气愤又无奈,余光瞄到了林琬清,眼睛一亮,高声呼救,“林妹子,江湖救急!”
“好嘞!”
林琬清爽快答应,从地上捡起两根棍子,一手一根,冲入人群,手劈脚踢,很快就打倒了仨。
横肉男瞅着急了,在一旁大叫,“一起围攻那小娘们!”
虽然命令是对的,但他的人本来就不多,经过刚才打架,倒下了五个,剩下仨也不是林琬清的对手,林琬清一个凌空回旋踢,仅剩的仨人也倒下了。
温国良见己方胜了,便气愤地去找人算账,“刘胖子,今儿的事没完!”
俩人通过一翻交涉,刘胖子给了温国良一沓钞票,这才带着人离开。
温国良把钱递给木头,让他发给兄弟们,而他走向林琬清道谢,“林妹子,今天多亏了你,以后用得着我的地方,我温国良绝无二话。”
林琬清也不矫情,立刻道:“现在就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温国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