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是自己跳下去的,但是我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学校得知此事之后,要我们几个在场的人坚决否认有霸凌事件,我们的家长为了我们的前程,也劝说我们不能承认欺负过石颜清,最终我们逃过了法律的制裁,但是这六年来我心里的内疚与折磨却从未消失过。我经常去看望石颜清,从他的主治医生那里得知,他能够醒来的机率非常小,所以我选择了护理专,业希望以后能为石颜清做点什么。”
“你们相信吴正泽的话吗?”金广愿问道。
“我相信他,我们一起参加过很多次志愿医疗活动,他是真心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想要补偿。”妙自如坚定地回答道。
“吴正泽既然已经承认参与过霸凌,那就没有必要说谎。”杜妙德分析道。
“我也相信他,我隐约记得我跳楼之前有一个人跑向我,好像是想阻止我,现在我肯定那个人就是吴正泽。我应该是自己跳下去的。”石颜清说道。
“先不要太早下结论,我们还是要听听石教授是怎么说的。”杜妙德说道。
“我也这么认为,我明天就约石教授,听听他的看法。”妙自如也有同感。
第二天,妙自如又戴上杜妙德给她的胸针,去了石教授的办公室。妙自如用了和对吴正泽使用的相同理由问起此事,却从石教授这里得到了不同的答案。
“谋杀,当然是谋杀。当时只有他们几个人在楼顶,我儿子虽然性格内向,但是没有理由,又怎么可能自杀呢?一定是校方和他们的家长想要推卸责任,所以教唆那几个孩子撒了谎。”石教授愤慨地说道。
“可是警方已经查明,当天现场并没有争斗的迹象,而且那几名在场的学生都能证明,石颜清是自己跳下去的。”妙自如想要替吴正泽几人解释。
“学校、老师、同学、家长,他们一起串通好掩盖事实,警察能查到什么?如果他们问心无愧,为什么不承认有校园霸凌?我儿子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了,我绝不会原谅他们。今天就到这吧,不送。”石教授单方面终止了交谈。
“石教授,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咱们系护理专业的吴正泽,就是当年在场的学生之一,这事您知道吗?”妙自如试探着问道。
“什么?咱们学校这么多学生我哪能注意到这些,就算注意到我也不想见他。”
“石教授果然不相信石颜清是自杀,双方各有各的说辞,这下问题又回到了原点。”金广愿无奈地说道。
“我能理解石教授不愿接受儿子自杀的心情,但我相信吴正泽没有说谎,也相信警方的侦查结果。”妙自如坚定地说道。
“小石,你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吗?只要你想起来,一切就真相大白了。”金广愿转头问石颜清。
“我愿晴空万里明镜高悬,奈何雾里看花若隐若现。”石颜清又开始写诗。
“我错了,就当我没问。杜妙德你怎么半天没说话啊?想葛玲呢?”金广愿转向杜妙德问道。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杜妙德反问道。
“什么奇怪?”
“石教授说他没有注意到,吴正泽是当年自己儿子自杀事件在场的少年。虽然当时学校会对学生有所保护,可是都是同班同学,石教授想要知道那几个人的名字还是很容易的。如果你知道了仇人的名字,就算过去了几年,当它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会忽略掉它吗?”
“经你这么一说,是有点奇怪,当我提到吴正泽的时候,石教授的表情有过一瞬间的变化。”妙自如回想起和石教授谈话时的情景。
“我觉得石教授没有说实话,他一定注意到吴正泽这个有可能推自己儿子下楼的人。再加上石颜清的魂魄恰巧又出现在这个时候,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杜妙德心有余悸地说道。
“确实是这样,我也有同感。要不我们把窃听器,安放在石教授的办公室以防万一。”金广愿想出了利用窃听器,监听石教授的主意。
妙自如借着报告实验结果的机会,将窃听器安装在了石教授的办公桌下面,之后三个人每天轮流监听情况。监听的第五天中午,三个人正在一起吃午饭,心想着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再过几天没有什么异常,就去把窃听器取回来。这时他们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石教授您找我?”
“来啦正泽,快坐,尝尝